都被鬧得激靈,彷彿是被跳躍的明火燒灼。
樓津睜眼,皺著眉抹去溼痕,猛地將碗置在托盤,懨懨地閉上眼睛。
這種懨懨的模式幾乎持續了一上午,銀針被取出後都沒好上幾分,重傷未愈,加之藥物中有安神成分,精神半昏半醒。
樓津不想再休息,便撐起來下床,遠眺這一片土地。
謝宅遠處是蒼翠林海,遠山隱在群峰之中,霧氣還未散去,視線空闊寂寥。
他走出院子,眯起眼睛打量謝宅,忽然圈指塞入口中打了哨音,嗓音嘹亮穿透雲霄,遠處有一處鷹叫,附和一般響起,接著一個巨大黑影便掠過謝宅上空,視線銳利,喙部呈尖銳的彎鉤狀,合攏翅膀停在樓津眼前。
樓津指腹有一搭沒一搭地摸蒼鷹側臉,這等猛禽在他手上格外溫順,只是用紅豆一般大的眼睛盯著,似是不明白主人為何這般虛弱。
樓津擼了鳥後心情好多,他施施然拍了拍鳥翅膀,閒庭信步一般往院中走。
踏過臺階跨過門檻,房門緊閉,月白色窗紗透著光,樓津用力一推,大門轟然開啟。
室內有人沐浴,木桶中熱氣蒸騰,徐徐白霧緩緩升起,寬闊的肩膀露在水面,似乎是因為熱度,面板比之前紅一些。
在看人,亦是溼漉漉的。
往日溫潤的皮囊不在,取而帶之的是一種截然不同的散漫,髮絲上都帶了水意,晶亮的水珠順著肩膀滑下,像是圓潤的汗水。
謝淵玉在沐浴,衣袍和髮絲俱是藥物的氣息,他忍不了也不想忍,門突然被推開,天光大洩,一份光直直照射,他眼睛沒有眨,語氣中聽不出什麼情緒:“汪兄還要看多久?”
聲音傳到這裡已經很遠,隱隱還有水聲,聽不太真切。
樓津勾了勾唇,卻沒有離開。
他徑直踏入房中。
一步步走向謝淵玉。
馴服
紅木門被完全推開,底下沉重的轉軸發出嘎吱的聲響,樓津逆著光踏進,兩人身前間隔的距離一步步縮小,謝淵玉沐浴不喜花卉,水光清澈,一覽無餘。
越近,水汽就越多,鼻腔裡溼潤的氣息就越多。
熱氣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