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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開口:“叫春心糕吧。”

謝哲睿一愣,目光在糕點上流連一圈,疑惑道:“春意盎然?”

樓津看了一眼謝淵玉,漫不經心地說:“春心萌動。”

謝淵玉:

謝哲睿反應過來,臉色一紅,囁喏開口:“這不太好吧。”不太文雅。

樓津挪開視線,不再去看那張傻白甜的臉,哥哥在浴桶中都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到了弟弟這一句春心萌動臉就能漲得通紅。

他覺得有意思,又慢悠悠地開口:“要不就叫白甜糕。”

謝哲睿頓住,端詳著那份糕點:“這也不是白色啊。”分明是茶色,青翠微黃。

謝淵玉看不下去,他笑著挪過話題:“我在院中聽到宅外有人聲,今日外面熱鬧嗎?”

謝哲睿果然被吸引,繪聲繪色地開口:“市集很熱鬧,什麼小玩意都有,我看到有變戲法的,那人從缸裡拿出一根繩子,杵著竟然變得挺直,人可以坐在上面,聽說王都有戲法,人可以順著繩子走向天庭,偷一顆桃子下來。”

他說著,謝淵玉聽著,樓津繼續慢悠悠地吃糕點,突然開口:“你可以去王都看看。”

謝哲睿一頓:“王都離這太遠,我父母不會同意。”

樓津伸手一指謝淵玉:“你哥也去,叫你哥帶上你就成。”

謝哲睿驚訝:“哥哥要去王都?”

謝淵玉目光和樓津一觸,樓津挑了挑眉,滿臉寫著‘不去試試’,謝淵玉看向謝哲睿:“去的時候帶上你。”

家中只要謝淵玉發話,就算母親不願也沒有用,謝哲睿喜滋滋地開口:“那我們去市集逛逛,我再買些去王都的用品。”

謝淵玉自是問樓津願不願去,樓津無所謂地點了點頭,謝哲睿也不覺得不自在,繼續美滋滋地跟著兩人。

一刻鐘後,三人坐在馬車走在市集街道。

樓津傷口還未愈,故而用馬車出行,簾子輕卷,透過一層紗可見鬧市之貌,人聲鼎沸,大楚民風開放,沿途盡是才子佳人,偶有膽大的女子投花在車前,引得眾人善意一笑。

樓津原本閉著眼睛,見花被投來,睜眼看向謝淵玉:“謝公子果然受歡迎。”

謝淵玉一笑:“女子彼此間玩笑罷了。”

投花擲果,爭得未必是郎心,反而大多數是姐妹間玩笑。

樓津呵笑一聲。

謝哲睿坐在一處,他覺得哪裡有些奇怪,但又說不出這份怪異,正思考著,馬車忽然被人從後面撞了一下,猛地一晃,他身形不穩,頭向堅硬的木沿磕去,謝淵玉一手托住謝哲睿肩膀穩住對方身形:“沒事吧?”

謝哲睿搖頭:“哥,我沒事。”

順著簾子看去,另一架馬車橫在自家車前,頂端高處半沿,對方挑開簾子,王星那張臉露了出來:“謝公子,實在是不好意思。”

謝淵玉眸色一沉,還未開口,卻見金光閃過,一柄匕首飛了出去,直接沒入王星胳膊,尖端從手肘露出,竟然直接刺了個對穿。

靜默之後,就是一聲慘叫響起,鮮血從手臂處溢位,王星額上全是冷汗,疼得蜷起身體低吼:“謝淵玉,你他媽的瘋了是不是?”他又衝僕役吼:“還不快去駕車走,快請大夫啊。”

疼,尖銳的疼紮在身上,皮肉似乎都在分離,冷汗一層一層往出冒,王星疼得直打滾,在這目眩般的疼痛中見一人從馬車上下來,對方看著,忽然抽出了匕首,冰涼濡溼的刀柄輕輕拍了拍他的臉,樓津勾唇開口:“下次再這麼猖狂,可就直接刺你心臟了。”

湛藍天色下,他臉上露出令人膽寒的笑容,手上還沾著血,狂傲而囂張。

謝淵玉不由得想起那隻蒼鷹。

在索然無味的風景中,那般強悍美麗的生物。

真想讓人

馴服。

爭鬥

市集熱鬧,來往商販絡繹不絕,兩輛馬車俱是高大精巧,一同聚集在集市口,很快引得人們圍觀。

王星手臂以一個不正常的弧度耷拉著,匕首被抽出後傷口血液淙淙流著,頃刻間就染紅了身上華服,血液滴落在馬車上,木質車椽呈現暗紅的色彩。

銅色匕首上沾了血,刀柄處亦被浸溼,樓津手腕翻轉,薄而利的刀刃橫貼在王星臉上拍出幾聲悶響,他勾唇的弧度越發肆意,王星的臉就越發白,到最後幾乎是血液凝滯,回神過來驟然低吼:“走啊,快走!”馬車折返,強健油亮的駿馬嘶鳴一聲,車輪轉動,激起塵埃滾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