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是望州人士,早聞望州人傑地靈,今日一見果真是風水養人,得了兩位芝蘭玉樹的公子。”
謝淵玉面上謙虛:“郡主謬讚,王都物華天寶之地,才能養出鍾靈毓秀之人,郡主頗善騎射,實是巾幗不讓鬚眉。”
今日狩獵也有女眷參與,騎馬射箭颯爽之姿並不比男人差,郡主便是其中一員。
郡主爽朗一笑,面露滿意:“你可有婚配?我有一女,年齡與你相仿,論面貌秉性也配得上你。”
她提起女兒,臉上露出一抹驕傲喜愛之情,眼中的笑意也是越發的多。
樓津嚼著甘蔗微微一頓。
謝哲睿一下子支起耳朵,眼睛瞪大聽。
謝淵玉面露慚愧,語氣越發謙和有禮:“承蒙郡主如此厚愛,淵玉不勝感激,只是心中已有佳人,自身秉性才德又十分平庸,實是擔不起如此厚愛。”
郡主聞言一笑,自知被拒絕,也不見遺憾,又說了兩句話轉身離開。
謝哲睿眼中迷茫又好奇,他削了一塊兔肉放在口中嚼,又看著鐵板上滋滋作響的鹿肉,哥哥什麼時候有喜歡的人了?明明大家都剛來王都,平時也都在一起。
甘蔗的甜津被咀嚼出來吞下,餘下的殘渣沙沙粗糲,含在口中絲毫不順滑,樓津偏過頭吐出,手上短短一段甘蔗被他來回轉悠,從喉間溢位一聲笑,陰陰涼涼地開口:“謝公子果然受歡迎,剛來王都便有人說媒。”
謝淵玉臉上笑意如天邊浮雲一般淺淡,不見任何真情的痕跡,語氣倒是聽起來一如既往般謙和:“承蒙錯愛,倒是勞煩了郡主。”
樓津扔下甘蔗,他目光不明地盯了謝淵玉半響,驀地露出一個笑來:“謝公子方才可是看走了眼,郡主父兄鎮守邊疆,麾下幾萬大軍,清茶食鹽更不必說,若是能娶了她女兒,豈不是平步青雲。”
他似是越說越有興致,唇邊笑意越來越盛,只是周身氣質卻陰沉難辨,偶爾視線落在謝淵玉身上,眸中黏稠幽冷。
謝淵玉指腹按上匕首,手指微微一動,削了一片烤好的兔肉送到樓津面前:“做不來一心二用騎驢找馬之事。”
樓津張口吞下兔肉,表皮已經被烤的酥脆,牙齒一用力便嚼的咯嘣咯嘣響,他用犬齒咬碎碾磨,把那一口兔肉嚼到了極致,然後喉結一滾吞了下去。
他的興致被擾,方才輕鬆愉悅之感一掃而空,取而帶之的是一種陰鬱暗沉的心思。
誠然,他並不覺得自己愛謝淵玉,他對於對方的心思更像是見了一個極其合心意的寶物,謝淵玉大抵也是如此,在他們這般明上和諧的相處之下都有所圖有所謀劃,但當今日郡主來說媒,這種表面平和實則內裡暗湧的層面被無意間劃破了一道口子,這使他不得不再次審視謝淵玉。
家室,望州謝家雖然走下坡路,但到底瘦死駱駝比馬大,稱得上望族之後。面容,不過分凌厲也不柔和,恰到好處的俊逸,符合世人一貫對男子的審美。禮儀氣度也是無可挑剔,渾身挑不出一點不是來。
他不得不承認,謝淵玉是個香餑餑,而這個香餑餑自己還沒啃兩口就被身邊人窺視,像是自己的東西被人覬覦,莫名的不爽。
樓津用舌尖磨了磨尖尖的牙齒,目光晦暗地掠一眼,神情溢位些冰冷來。
謝哲睿悄麼地看一眼樓津,只覺得三殿下看自家哥哥的眼神像是盯著肉的狼,他小心翼翼地嚥了咽口水,十分害怕三殿下把自家哥哥咬一口,他又悄咪咪地看了一眼哥哥,謝淵玉彷彿沒有察覺到樓津的視線,衝謝哲睿露出一個安撫性笑容,又慢條斯理地翻了翻鹿肉,給兩人各自分了一塊:“吃吧。”
他亦給自己分了一塊,油脂在口腔中爆開,充盈的汁水炸裂,飽滿緊實的口感讓他輕輕眯了眯眼。
謝淵玉想,是時候該開葷了。
貼在鐵板上的肉片滋滋冒油,有焦褐色出現,透明油脂忽然爆開飛濺,二皇子樓河偏頭避開,一小滴油還是飛濺到衣領上,身邊侍女來擦,他猛地推開,碟碗相觸,撞出一聲脆響。
樓河面色湧著幾抹怒意:“宮中當差的慣會踩低捧高,給我只送了一條鹿腿過來,假以時日,還有本殿下一口吃的嗎?”他眼中泛著冷意:“此次春蒐老三卻是大出風頭,難道我就沒有勞力嗎?!”
一道身影緩緩行至帳內:“殿下莫氣。”腔調還有幾分怪異。
樓河瞳孔一縮,忙揮手讓身邊侍從離開,他語氣謹慎:“青天白日,你來我帳中做什麼?”
那人一笑,露出迥異於大楚的面孔:“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