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擺擺睜開了一雙眼,就見到自家爹正歪著身子睡覺。
轉了個身繼續睡,過了五分鐘又睜了一下眼。
直到半個小時後,喬木喊了一聲餘擺擺那個屁股死沉的才坐了起來。
呆愣愣的坐在那裡半裹著被子,坐了五分鐘被她媽一個溼毛巾擦了一下才清醒。
“娘~餓~”
喬木遞過來一個竹筒:“喝吧,昨晚上你二舅舅給你燉的。”
“嘿嘿,二舅舅最好了!”
“對對對,你二舅舅最好,我這個親爹就不好了?”
“嘿嘿嘿,爹也好!要是今天能吃到烤魚,爹就更好了!”餘擺擺是知道怎麼蹬鼻子上臉的。
“行,今天休息了就去抓魚,爹親自給你烤魚,記得去拿點蘋果榨成汁。”
餘耀祖揉了揉有點麻的胳膊,又直了直身子彎腰往外走。
“媳婦你進來休息休息,我來駕車。”
“成,正好給擺擺的小棉襖加個袖子,上一年的小棉襖都不能穿了,加個袖子先湊合穿,等咱們安頓下來,娘給你買好的。”
喬木翻著自己的那一堆針線簍子和破布頭,說著還拿一塊布在餘擺擺身上比比劃劃。
一時間,騾車裡滿是溫馨。
此時太陽緩緩升起,溫度也越來越高,大家的速度越來越慢,卻依舊沒有停下。
餘耀祖早也已經下了車,開始扶著騾車往前走。
不下來沒辦法啊!那騾子眼看著就要倒下,累麻了。
也多虧是騾子,要是驢子早就禿嚕了
走了一會兒餘耀祖鬆開了騾車,越來越慢。
喬木看著自家漢子越來越往後,扯著嗓子喊:
“你來趕車,我下去走,咱倆換著來。”
餘耀祖累的都快喘不上氣了,擺擺手:
“沒……沒事,我慢慢走。”
每喘一口氣就覺得胸口燒得慌,那就一個難受啊!
“你趕緊的吧!麻溜的!”喬木也急了,自家漢子自家心疼。
自己這樣坐著趕車都覺得熱得慌,更何況在下邊走著的男人呢?
里正在前邊正扯著脖子往後找他的耀祖呢,眼看著瞅不見,直接一咬牙敲了銅鑼:
“停車休息!”
餘耀祖差一點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扶著旁邊大哥家的牛車才勉強站著。
那邊停下騾車的喬木小跑著過來,扶住搖搖欲墜的餘耀祖:
“非得逞那個能幹啥?”
餘耀祖絲毫沒力氣吱聲,被扶著全身的重力都壓在了喬木身上。
說唄,說說又能咋?還能掉幾塊肉啊!
這麼些年,餘耀祖早就看開了。
說白了就是,擺了。
停下後,大家又開始昨日的活動,撿柴、挖野菜、煮飯……
剛停下歇著,沒多大會兒,就傳來了餘老婆子的怒罵聲:
“你個養不熟的白眼狼!吃我的喝我的,現在老孃親姐姐吃兩口老孃的飯,就把你個賠錢貨吃心疼了?”
“老孃自己的東西,樂意給誰吃給誰吃,你管的著嗎?鹹吃蘿蔔淡操心,滾滾滾!既然你心疼,那你就別吃我家的飯!”
餘老婆子這樣罵,也沒人看她的熱鬧,畢竟誰家不是一攤子破事兒。
再說了,累成個狗了都,恨不得躺下就睡,誰有那個閒工夫看?
也就餘老婆子這個一直在牛車上的。
餘老婆子的罵聲中,夾雜著餘老二婆娘的嗚咽聲。
喬木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端著盆就去了河水旁。
洗衣服啥的,做飯有喬家兄弟呢,輪不著她。
餘擺擺也跟著喬木來了河邊,拿著鏟子挖著土。
看她有一下沒一下的挖,喬木就知道她在偷聽那邊的熱鬧。
自己這個閨女啊 !就是這樣,愛吃個瓜,沒啥毛病。
忽然餘擺擺拿著鏟子就站起來,拉著喬木道:
“娘,咱趕緊回,我聽那老婆子要把人擱咱車上!我爹都坐不下,還想做其他人?不行!娘你趕緊的!”
“噗!小丫頭瞎操心,你爹在哪呢,用不著娘,安心!”
喬木甩了甩手上的水,擼了一把餘擺擺的頭。
餘擺擺一個巧勁兒躲了過去:
“娘~別摸我的頭啊!我會長不高的。”
“怎會長不高?來了這裡咋還迷信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