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芸被這眼神看得怒氣叢生。
她料定宋醫生不會棄家人的生死於不顧,生氣道:“醫院本就不允許行賄,就算我想塞紅包,宋醫生也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你們把他叫來,我要和他當面對質!”
她必須當面看看宋醫生是怎麼回事。
“他現在來不了,正忙著。”
夏星洛語氣幽幽的。
他現在正在面對最難對付的唐寶,當然來不了。
就連院長也不敢插手。
沈舒芸沒察覺她話裡的深意,心裡放心了幾分,也附和道:“我就說麼,宋醫生整日救死扶傷,忙得陀螺似的,也不可能因為這種子虛烏有的事來跟你一個小屁孩計較。當然,我也不會跟你們這些晚輩計較,你們現在就出去,別在這兒妨礙你爸爸清淨。”
“又趕我們走,怎麼剛說幾句話又要趕人,讓人忍不住懷疑,你究竟安的什麼心?”顧棠回懟。
好不容易佔了上風的沈舒芸立即又炸起毛來:“我能安什麼心?我不盼著正松好,對我有什麼好處?!
他本來就是喝多了酒,突然就心臟病犯了,星洛,你和你哥哥在外面,又是度蜜月又是醫學進修,對家裡的事一概不聞不問,你們有什麼資格來指責我?!我的辛苦你們誰能理解?!”
說著說著,眼角竟然很真地落下幾滴淚來,瞧著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直到此時,夏星洛才搖了搖頭。
嘆了口氣。
感嘆她不去做演員,拍電視劇,真是白瞎了這一身做戲的功夫。
沈舒芸以為她要認錯,硬氣地說:“道歉的話就不用了,麻煩你們趕緊離開!”
夏星洛看著她的表演,臉色波瀾不驚。
“芸姨,你難道不想問問,你安排守在門口那個男人去哪兒了嗎?”
沈舒芸沒想到夏星洛會冷不丁地冒出這麼一句話,動作比腦子快,不自覺地就往門口瞟了一眼。
想掩飾都來不及。
“欲蓋彌彰。”顧棠憤憤不平。
“帶進來吧。”
隨著夏星洛一聲吩咐,外面拖進來一個半死不活的男人。
眉尾有個碩大的黑痣很是醒目。
衝鋒衣不知扔在了哪裡,渾身上下穿著單薄,青一塊紫一塊。
“就是……她,”大痣男人腫著眼泡,嘴角流血,指著沈舒芸道,“她給了我一筆錢人,讓我今天中午守在病房門口,除了當值的醫生護士,不允許任何人進去。我本是混夜場的,她給的多,這活兒我就接了。”
“你!你血口噴人!我跟你根本就不認識!”沈舒芸已經想不出辯駁的話,只是一個勁兒罵。
說話間,又一個人被帶進來,是宋醫生。
看著毫髮無傷,沈舒芸心裡的石頭落下一半:“你們應該聽聽宋醫生的話。”
結果宋醫生指著她,張口就是:“就是她,沈舒芸,往我老婆的賬號打了一百萬,讓我聽她的行事,我不敢不聽啊,不然她就讓幕後的人傷害我的家人……”
幸虧唐寶動作迅速,將他的家人保護起來。
拿到了宋醫生的口供。
沈舒芸心裡的石頭彈起,砸中自己的腳。
驚得她跳起來:“你!”
此刻的面色比醫院的白牆還要難堪,艱難嚥了下口水才道:“星洛,我們一起生活這麼多年,我沒有什麼自己的勢力,這一切都是個圈套,有人想陷害我,你不能信他們的啊!”
“嗯,確實不能只聽宋醫生的一面之詞。”
夏星洛似乎很認可地點點頭。
“對,對。”沈舒芸急忙跟著說道。
不過,她還來不及高興,卻聽夏星洛又說:“這是宋笑傑臨死前交代的影片,我們看看再說。”
“你說什麼?”什麼臨死前?
宋笑傑現在不應該在夏氏集團高層大會上,宣佈這段時間由他來接管集團嗎?
一連串打擊,沈舒芸已經被震驚得七葷八素,臉上毫無血色。
她不知道的是,就在一個小時前,宋笑傑已經在集團高層大會上被帶走。
夏星洛沒有回她,掏出平板,直接摁開,將螢幕正對著她。
上面赫然出現一段監控影片。
角度很刁鑽,一般人根本找不到,卻足以將整個房間的場景都拍進去。
看到影片,沈舒芸臉色猶如死灰。
因為房間裡的人,確確實實就是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