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蘇簡暄站在那裡,緊咬著唇,雙眸裡盈著水光,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不禁奇道:“怎麼了?”
“我……”蘇簡暄瞟了一眼離朱,可憐兮兮的將酒杯遞到了夜唱面前:“離朱姐姐敬我酒,但我酒量實在不好,喝不掉三杯,惹她生氣啦,不如……夜唱大哥你替我喝一杯?”
她聲音說得輕,但離朱就在近旁哪裡可能聽不見,只知道蘇簡暄撒嬌都撒到她面前來了,心裡越發生氣,只裝聽不見,不理她。
夜唱對離朱相知甚深,知道她一向都是隨意的人,哪裡可能因為敬酒給別人,別人不喝就生氣?於是轉眼瞧了瞧她,見她不聲不響只挾菜吃,果然是生氣的樣子,雖不知她為何生氣,但也將蘇簡暄的酒杯輕輕推開了:“不會喝就少喝點吧,離朱她也不太會喝酒,不會因為這個生氣的。”
一句話,聽得離朱大樂,果然知她者夜唱也!但是好端端的被人跳到頭上一陣亂踩,要叫她忍下去,她也忍不住,索性教那蘇簡暄知難而退,捉起酒杯來,往夜唱擱在桌上的杯上一碰,仰頭喝了下去。
不用言喻,意思自然清楚,夜唱微微一笑,拿起酒杯也仰頭飲盡。
蘇簡暄在旁看見他倆行事如此默契,心裡就像撞翻了五味瓶一樣,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她喜歡夜唱已經很久了,甚至就是因為他,才千方百計的進了九影,只是想離他近一點,再近一點,但是夜唱平素很忙,忙得常常捉不著人影,她又不能直接貼上去糾纏,因為這種行徑太**裸,太露骨了,是不懂事的小女生才做的事,她自視甚高,自然不屑於做,所以只好儘量的想辦法接近他的朋友圈子,希望能時常看見他,與他說兩句話,最終能與他日久生情。
計劃是不錯,她也一直在盡力去做,去展現自己有才華的一面,因此在九影裡她人緣不錯,口碑也甚佳,自以為已經離夜唱更近一步了,只要再假以時日,能混到與夜唱一起組個固定隊伍練級,心裡的渴望就能慢慢實現,誰想就在這時候,冷不丁跳出個離朱來,一進行會就得到了眾人的擁護,還與夜唱一起位列長老之職,教她不能不多想。
及至真的見到離朱,看見她與夜唱手牽著手進的集粹樓,那一份打擊簡直可以說是致命,讓她整個人都懵了,雖然明知道離朱認識夜唱的時間比她要早,但心裡總是下意識的認為她是個後來者,都是由於她的出現,才破壞了夜唱與自己的關係,不由自主就拿她當了情敵來看待。
眼下,她瞧見夜唱對這個“情敵”如此的好法,再也沒辦法忍受,頭一低,眼淚就撲簌簌的掉了下來。她身旁兩名女伴,看見她這樣子不由慌了神,急急的拉她回原位去坐,嘴裡還拿話開解著:“怎麼好好的就哭起來……”
她哭的原因,其實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但是誰願意明說呢?的確,蘇簡暄看上去很可憐,很難過,但夜唱畢竟是別人的男友,總不能因為她可憐,就鼓勵她去追,去破壞別人的感情吧?只好假裝不知道前因後果,一邊拿話寬解她,一邊拿身子擋著她,儘量不讓她看見夜唱與離朱相處的情形。
夜唱瞧見那一幕,心裡大抵明白了些什麼,若有所思的轉眼看看離朱,見她也笑吟吟的望著自己,不由替她挾了一筷菜,笑道:“什麼事值得高興?笑得像只狐狸!”
“哎——”離朱把不喜歡的菜統統丟到夜唱的菜碟裡:“我哪裡是狐狸?想當狐狸的人多得是,還輪不到我呢!我只是慶幸人家敬上來的是酒,不是醋,否則那麼酸,怎麼喝得下去……”
她說著,就將這件事撂開,低頭去吃菜了。夜唱看看面前的酒杯,再看看對面那明說自己不會喝酒,此刻卻一杯接一杯借酒消愁的蘇簡暄,不由搖了搖頭。
幸好,發現的早,今後注意點距離,不要太接近,惹出小姑娘心裡的綺想才好!不過離朱雖然沒喝成醋,但她今天難得酸溜溜的說話,露出了周身的小刺,跟喝了醋也沒兩樣,倒是引得夜唱高興起來。
吃醋,使點小性子,有時候也是喜歡和在乎的一種表現,要是離朱大方灑脫到對蘇簡暄的挑釁視而不見,忍而不發的話,夜唱倒要在心裡躊躇一下,到底是自己好得讓她太放心,還是她壓根就不在乎了。
當然,憑著兩人日常的相處和了解,夜唱知道離朱若是不在乎他,就不會與他在一起了,但是明確的看到她臉上寫滿在乎,依舊是一件值得歡喜的事情,他微微笑了一笑,在酒桌的底下,捉住了離朱的手,握而不語。
*——*——*——*
我媽也被流感的尾巴掃中,晚上發起燒來。至此,全家都中招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