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糯懶散的聲音,效果卻如驚雷。
此話一出,酒樓眾人皆沉默了一瞬。雖說肅周朝這些年民風漸開,推行男女平等是沒錯,但大庭廣眾下示愛的,還是第一次見。
裴序站在一邊,聽見這話直接呆住了:原來,小山和小花竟是這個關係。
“你認識他嗎你就說喜歡,我看你是為了巴結端國公吧?”
那名男子見山溪禮如此囂張,默默後退一步,嘴上卻仍不依不饒。
“呵,我不認識他難道你認識?”
山溪禮雙手抱胸,微抬下巴,回憶著認識以來的場景:“他容貌絕色卻毫不輕浮,安靜守禮、溫婉純善。雖身處險境卻不願連累他人;雖受人欺侮卻仍以禮相待;雖遭人算計卻不記恨於心,反而大度原諒。”
酒樓門外突然走入一抹淺紫色的身影,眾人瞧見是誰後,都不覺屏住了呼吸。
山溪禮並未察覺,繼續滔滔不絕:“他臨危不懼,柔而不弱。而且還總是關心別人,一心為他人著想。他明明這樣好,你們卻肆意構陷,妄加歧視。”
語畢,她覺得心潮澎湃,聲音更大了些,“所以,我喜歡他又有何不可!”
裴序單手捂住眼睛,小山真是…年少輕狂、愛意難藏啊,連他都忍不住為她叫好了。
“姐姐你…喜歡我?”
清潤如玉石般悅耳地聲音傳入山溪禮耳中,她登時臉色爆紅。
山溪禮不敢轉頭,全身已經僵直了,瞪大眼睛看著一側的裴序:你是不是兄弟啊!怎麼不告訴我小花來了!!!
她發誓她上輩子加上這輩子,都沒有過這麼尷尬的時候。
趁著正主來了,先前為首出言譏諷的男子吸了口氣,揉揉被摔疼的屁/股,領著其他幾個男子溜出了酒樓。
國公爺安排的差事可真不好辦。不過,好歹也算試探出了結果。
此女應當對銜青公子沒有惡意,但這愛慕之心,已然路人皆知。從另一個角度來說,銜青公子還是有危險啊。
“唉”,他嘆了口氣:貴圈真亂,還是如實稟告國公爺吧。
這邊花銜青沒聽見回答,低頭間嘴角一勾,卻並不打算放過山溪禮。
他繞過山溪禮,站到她面前,“還是說,姐姐方才不過是為我打抱不平,其實並不喜歡我。”
山溪禮手指偷偷攥緊了衣衫:此喜歡非彼喜歡啊,我這叫青睞,不對,我這叫欣賞,嗯、欣賞。
她看著面前目不轉睛盯著自己的人,囁喏了幾秒。
若是此刻再反悔,他一定會很傷心,其他人的風言風語肯定會比以往更可怕。
算了,渣女就渣女吧。
她脖頸一硬:“我、我當然喜歡你了。”
……
石暖苔生,春風輕拂綠意,棠花綽約間漾起融融春光,閒散而愜意。
山溪禮不知道自己怎麼從酒樓出來,怎麼告別裴序,怎麼跟著花銜青回到國公府的。
別問,問就是她在思考。
她跟著花銜青亦步亦趨,活像跟著鵝媽媽的小鵝,只不過,這隻鵝媽媽是淺紫色的。
其實她還沒想好該怎麼解釋這件事,但能拖一會兒便是一會兒吧。
突然,她視野中一晃,原來是鵝媽媽——花銜青走路不穩,一個趔趄間竟要摔倒。山溪禮趕緊上手扶好。
她一手攬著花銜青的腰,一手握住他的手腕,心裡雷得直打滾:很好,這是什麼偶像劇劇情。
山溪禮正想開口詢問,耳邊卻似乎聽見了花銜青的聲音。
【對我這麼好,原來是因為喜歡我。】
她猛地抬頭,看著面前的人。
【摟這麼久也不鬆開,看來是喜歡的緊。】
???
山溪禮敢肯定花銜青絕對沒張嘴,那麼…她聽見的聲音是哪兒來的?
她手下趕緊一鬆,略微低頭,內心充滿疑惑。
難不成,也是系統搞的?
但是這系統都不在,難道還能被動觸發?
沉思間,她感到右手被人握住了,纖細修長,幾乎能完全覆蓋住她的手。
【沒說不要你碰,怎麼還難過了。】
花銜青睫毛顫了顫:“姐姐,你怎麼了?”
“嗯?沒事沒事。”
山溪禮感受著他微涼的手心,溫度似乎比常人更低些。
想到今早補血益氣的早膳,他應當身子比較虛弱吧。於是她右手緊了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