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的妖力,確保沒有一絲的洩露。畢竟像這樣的貴族府邸中一定會有天師暗中保護。
不過,如此良夜,月黑風高,不做點什麼豈不是辜負了?
她跪坐起來,窸窸窣窣從今日買的包裹中尋出一把鋒利小巧的短匕。“小倌館的人又怎麼了?難道這就是隨意找茬的藉口嗎?哼,那個袁副將,不過是仗勢欺人的膽小懦夫,就靠欺辱弱小尋求自尊!”
她口中唸叨著,用布把匕首擦得鋥亮。
隨後把燈一熄,推開窗便翻了出去。
…
萬籟俱寂。室內一片昏暗,藉著零星的星光,山溪禮此刻正悄無聲息地站在床邊,盯著睡得正香的人。
這床上被褥中躺著的,正是白天遇到的袁副將。山溪禮的弓傷人後有特殊標記,她能在一定範圍內進行追蹤,因此她憑著矯健身手,就這樣偷偷摸了進來。
她掏出準備好的傢伙事,伸手快速掀開被子,袁副將還沒看清是誰便被一腳踢暈。
“哼,讓你恃強凌弱,還想繳了我的弓,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
她小聲嘟囔著,把袁副將當面團似的從床頭揍到床尾,又從床尾揍回床頭。
“刺啦”
一聲與剛才她翻進來如出一轍的拉窗聲傳來,她登時一驚,迅速把袁副將塞回被子下,躲到屏風後。
只見一個身穿黑衣的身形鬼魅般地掠到床邊。那人抬手,寒芒一閃而過,迅速挑斷了臥床者的手筋和腳筋。
袁副將瞬間被痛醒,他想要呼救,卻不料喉嚨被一雙骨節分明的手卡住,只能發出難受的“嗬嗬”聲。
山溪禮暗道,這人出手倒是果斷,也不知這袁副將如何得罪他了。
算了,不管了。觀這袁副將也不是什麼好人,善惡有報,反正她的目的也達到了。
突然一聲悶哼響起,似乎是那名黑衣人發出的。
他受傷了?
山溪禮偷偷挪步移到另一側,想更近距離地看清發生了什麼。
只見那黑衣人毫無預兆地突然鬆手,雙手抵住額頭,身子踉蹌間直接半跪在地上,似乎正遭受著莫大的痛楚。
這是怎麼了?
袁副將逃過一劫,趁著黑衣人鬆手,支著軟耷耷的手從懷裡蹭出一張符來。剎那間,只見火光乍洩,一道火焰直逼黑衣人而去,室內瞬間升騰起撲面而來的灼熱感。
黑衣人似是煩躁不適極了,左手一揮,一道霸道蠻橫的妖氣洶湧而出,直直射向袁副將心口。
他是妖?!
山溪禮腦中電光石閃,如今入世且有如此實力的妖,難道她認識?
“來人!有刺客!”
門外侍衛見到火光,掀起一陣喧譁,山溪禮眉間閃過一絲焦急。
算了,不管認不認識,作為一名體制內的妖,她有責任保護,也有義務規束在外的妖族。
她猛然一個躍起,撈起半跪在地上的黑衣人,拔腿就跑。
袁副將冷汗岑岑,那道妖氣正好擊穿他放在心口的護身符,他還來不及鬆口氣,便又見到屏風處一閃而過的另一道黑影,迅捷地像一陣風似的把傷他的人捲走了。
好傢伙,居然還來了兩個。
…
夜半寅時,常戍衛營地裡燈火通明,整齊的腳步聲迅疾地掠過,常戍衛們正盡職盡責地搜查著,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該死,丞相養著你們是做什麼的?都被人摸進大本營了,連個人影都找不到?”
熟悉的咆哮聲從一處營帳中傳來,他的嗓音還很是沙啞,伴隨著“嘩啦啦”一陣東西落地的響聲,可見被氣得不輕。此時無能狂怒的正是袁副將,他齜牙咧嘴地被侍衛搬到床上,全身到處都是紅腫淤青,手筋腳筋被人挑斷,血流了一地。
下屬們也是有苦說不出,能把副將都傷成這樣的人,他們能找到才怪。
夜風撲簌簌的吹響枝葉,營地幾里外的一棵樹下,山溪禮也正有苦說不出。
她嚥了咽口水,手指輕輕把抵住自己喉嚨的匕首往外推了推。
誰能想到!
她出門前精心擦拭的匕首,此刻居然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你最好別動。”
眼前的男人戴著一副銀色面具,暗淡的星光下,山溪禮只能勉強看清露出的下半張臉輪廓,極其精緻流暢。
他此刻的神色不太對,額間沁著一層薄汗,隱隱有些抽搐。瞳仁顏色很深,混著眼底深處猩紅色,無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