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很嚴重。
紀莫曾經偷跑回來一次,可當時被陳淑華給攔在了病房門口。
她跪求她,不要再來了。
二零零八年四月四日,清明節,陳睿在電話裡告訴紀莫,他會去北京找她,讓她安心在那等他。
可後來——
————
紀莫的故事結束了。
她和的孫瑜紳聊天的位置也由客廳變成了陽臺。
今天多雲,一半月亮都藏在了雲裡,不過依然能看到月亮周圍的光就像一片沙帳似的,傾瀉下來。
紀莫坐在躺椅上仰望天空,一邊講故事一邊喝酒,故事講完了,手裡的酒也喝完了最後一口。
孫瑜紳是一位合格的傾聽者,整個過程他不發一言,只是靜靜聆聽。
紀莫的語氣很淡,淡如止水沒有一點味道,即使說到陳睿自殺的時候,也是平靜的如一潭汪水一樣。
孫瑜紳久久沉默,他雙臂搭在陽臺上,看著遠處的跨海大橋。
還是紀莫,先開口。
她說:“這就是你應該聽的故事,我的過去。”
口中的紅酒有些酸澀,紀莫抿著嘴,試著融化掉最後一絲酸澀。
時隔這麼久,她再次回憶那段青春,說不出是一種什麼滋味。
過於平淡的敘述,讓紀莫自己都感到詫異。
她低著頭,看著手中空了的杯子。
幾分鐘,彼此默契地誰都沒有說話。
忽然,紀莫的視線中出現了一杯紅酒。
孫瑜紳低緩的聲音傳來,“喝吧。”
“謝謝。”她拿起,一飲而盡。
孫瑜紳回身看著跨海大橋上絢爛的燈光,和不斷穿行其中的車輛。“是不是該輪到我了?”
“禮尚往來?”
孫瑜紳笑。
紀莫起身放下空杯,“你的故事我早聽過了。”
她抱起雙腿,抬頭看著他。
孫瑜紳挑眉,“幹嘛?”
紀莫說:“我需要你的聽後感。”
“可以先問問題嗎?”
“可以。”
孫瑜紳坐到她身邊的小矮凳上。凳子雖矮,但他個子高,坐在那幾乎就是蹲著,也能和紀莫平視。
孫瑜紳轉頭看著紀莫,問:“你和你父母關係不好,就是因為這件事?”
紀莫嗯了一聲。
她沒有逃避任何問題,目光直視孫瑜紳。
孫瑜紳繼續問:“有次你和一位阿姨在你們公司樓下的咖啡館——”他頓了頓,“那位阿姨,是誰?”
“陳睿的母親。”
“這幾年,你一直在幫她?”
“你怎麼知道?”
孫瑜紳笑,“你忘了,我曾經在墓地裡見過你們。”
紀莫沒說話。
孫瑜紳雙臂搭在膝蓋上,回首,望向遠方。
清風拂面,一種思緒縈繞在各自的心裡。
孫瑜紳說:“你信命嗎?”
紀莫無聲頷首。
“那你信我嗎?”
紀莫看著孫瑜紳,他看著她的眼睛。
“命中註定我們就是一對,陳睿和任靜包括其他人都一樣,他們只是路人。我說這些,你信嗎?”
孫瑜紳的眼瞳顏色很黑,像一灘沼澤,彷彿看久了會把人吸進去。
紀莫說:“孫瑜紳,你不能這麼武斷。”
孫瑜紳笑:“那好啊,那你是覺得你還能和陳睿在一起,還是我還能和任靜複合?”
紀莫:“…”
孫瑜紳:“除非你覺得還有比我更適合你的人。”
紀莫:“你有時候過於自信,你知道麼?”
孫瑜紳:“我有自信的資格。”
紀莫:“什麼資格?”
孫瑜紳身子稍稍往紀莫那邊探,視線像一把鎖,牢牢鎖住紀莫臉上的每個部位和她臉上的每個表情細節。
他說:“我懂你。我比任何人都懂你。”
紀莫笑了,“你覺得我會信你這些泡妞的話。”
孫瑜紳攤手,“你不信,我可以幫你相信。”
他站起身,從兜裡掏出一盒煙,抽了一根菸偏頭點上。
紀莫看著他的一舉一動,視線由平視改為仰視。
孫瑜紳說:“首先,你和陳睿吵架那次,老天讓我遇見了你,而且還留下很深的印象,說實話,我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