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斃了。

“我要學你這個。”樂隊唱完聚餐,花雅指著吉他對他老媽說。

“你要學什麼?”花理乍然一聽還以為聽錯了,“寶貝兒你說你要學啥?”

“就這個啊。”花雅抱起他老媽的吉他,但人太小,吉他都有他個高,引得樂隊的幾個人哈哈大笑。

“理姐,你兒子挺可愛啊!”阿曜說。

“叫什麼名字啊乖乖?”貝斯手女生笑著問。

“大名兒花雅,”花理說,“小名兒小椰。”

“跟著你在姓嗎?”

“嗯,他爸入贅不跟我姓跟誰姓。”花理揉了下自家兒子的頭,“好了寶貝兒,你現在還小,指套都帶不進去呢,長大了些再說啊。”

“好吧。”花雅鼓起臉頰,肉乎乎的一團跟包子似的。

回到家後,不出所料的,老爸和老媽又大吵了一架。這種事情在他家已經是常態,激烈的爭吵隔著門板都清晰無比,花雅很不喜歡老爸的一點,吵不過就開始動手,這時外婆會出來制止,但保不齊還會被誤傷。

“你能不能顧點兒家?孩子那麼小你帶他去你的樂隊,認識你他媽那群狐朋狗友?”老爸破口大罵,“我告訴你花理,你在外面怎麼混我不管,你要帶小椰老子跟你沒完!”

“顧順,我哪點兒不顧家了?半年,你就出一趟海,生活費還要我給你拿,你能不能像個男人一樣別吃軟飯啊?”老媽手指著老爸情緒激烈,“還有什麼叫狐朋狗友你說清楚,什麼叫狐朋狗友?你出去打牌那些賭命漢呢?小椰從小到大你管過嗎?這會兒給我提小椰了,你配嗎你?”

“操|你媽——”老爸一個茶杯就朝老媽扔了過去。

老媽抹了把玻璃砸在自己額角的血,抄起板凳就砸在老爸身上。

“別打!你倆幹什麼!別打!”花麗珍焦灼地制止。

他們那時住的是小區單元房,老媽買的,在桐縣縣中心,打起架來不會像農村近鄰那樣有人勸架,都是各過各的,除非鬧得特別狠了會給物業打電話,叫保安上來警告提醒。

花雅被外婆鎖在臥室內,趴在門前聽著老爸老媽地爭吵,砸東西地幹響以及外婆不停地勸說。

他無能為力地扣了扣門板,眼神看到老媽放進來的吉他。

老媽說得沒錯,他個子只比吉他高一點兒,吉他弦又硬,抱都抱不穩,只好坐在地板,有一搭沒一搭地彈著弦。

外面還在吵。

“明天就去離婚!”老媽吼道,“這日子沒法兒過了,當初老子眼瞎把你入贅到花家,死撈男!”

“你早就想離了吧花理,”老爸冷笑,“離了你就好去鞍城找你那個白月光是不是?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自己幹得那些髒事兒,你想攀高枝人家讓你攀嗎?你記住了,是我顧順接盤的你,不然誰他媽敢娶你?”

臥室門被開啟。

花雅嚇了一跳,看見老媽蹲在他面前,哪還有臺上演唱的意氣風發,額角的傷口簡單地處理了下,面容慍怒挫敗,撫在他臉上的手卻是輕柔的。

老媽把他抱進懷裡,“寶寶,媽媽好難過啊。”

花雅回抱著老媽,小聲說,“小椰在呢。”

後來,老媽忙於公司也沒空教他吉他了,老爸在一次出海的事故里去世了,同年,老媽公司破產。

在雷雨交加的夜晚,花雅袖中藏匿著滴血的刀,一步一步艱難地行走在雨夜中。

12歲以後,他的人生一片灰暗。

給老媽掃完墓,外婆直接帶他回家了,沒有去看老爸。老太太雖然嘴裡從沒有在他面前抱怨過,可心裡還是怨恨老爸的,即使人走了那根鬱結還在那兒。

當年的事兒很複雜,說點兒玄學的,就好像是一個家庭的氣運就到頭了,從老媽的公司週轉不過來臨近破產,老爸聽信別人的話趕遠海遇見極端天氣船翻一去不回時,自此就再也沒有順利過。

花雅跟他老爸也不親,有記憶起就是老媽在帶他,身邊還有外爺外婆,說老爸出海掙錢沒時間吧,可大多數聽見的是老媽不滿老爸不上進,懶,搞賭的毛病,然後兩人就吵,吵不過就砸東西,砸完老爸就離家出走,留下家裡的一地雞毛。

他感覺他的父母沒有一點兒感情,與其說是夫妻,不如說成是搭夥過日子更恰當些。

可搭夥過日子所用的經濟來源,全是他老媽拼搏出來的,老爸到底是沒做好大的貢獻,甚至逆反,在沉默中爆發,然後開始炒回鍋肉質問老媽以前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