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挑眉梢,低沉嗓音開口,“您是花雅的外婆嗎?”
“是啊,”花麗珍皺眉說,“你哪位?”
“我是江旋的爸爸,”江彧露出一抹笑,“噢,江旋你真在這兒啊?”
花麗珍自識到剛脫口而出的名字認錯人的失態,“江旋爸爸啊,來,快進來。”
江彧邁著步子第一次踏進花雅的院門,視線一眨也不眨地盯著站在一起的兩個少年,下瞥,看見石桌上豐盛熱舀的飯菜。
“給你打電話也不接,問的小銘他們才知道你在這兒,”江彧笑著說,“怎麼,還在生我氣啊,家也不回。”
花雅緊擰著眉,不知道江彧來他家的目的是什麼。
“啊,小旋,你跟你爸爸吵架了啊?”花麗珍問。
吵架是事實,這幾天沒回家也是事實,他都是跟著韓橫他們住的酒店。
“一點小事兒嬸嬸,”江彧對花麗珍說話和和氣氣的,“現在的孩子說不得,一說就炸,發脾氣離家出走,還得大人親自來找,我都打算報警了。”
“有話好好說嘛,”花麗珍圓父子倆的場說,“孩子叛逆期很正常,江旋爸爸,你吃飯了嗎,要不坐下一起吃飯?”
江旋握緊垂在身側的手,沉著嗓子說,“你來幹什麼?”
“來接你,”江彧說,隨後對花麗珍歉意的笑,“不了嬸嬸,謝謝你的邀請,但現在家裡有點兒要緊事,需要把江旋接回去處理。”
“一頓飯的時間也不耽誤——”
“外婆,”花雅打斷花麗珍的話,“別人拒絕就彆強留了。”
江彧這才看向花雅,“您的外孫兒很優秀,我上次去學校,看見紅榜上都是他的照片,小旋也說他們班班長人很好。”
“哈哈,都是孩子自己努力。”花麗珍客氣說。
“你別緊張,”江彧看著花雅,“我只是來接你回家。”
上半段是對花雅說,下半段是對江旋說。
“小旋,好好跟你爸爸溝通啊,”花麗珍慈聲說,輕拍了拍江旋的胳膊,“沒什麼的。”
聽見花麗珍溫柔的嗓音,江旋鼻尖一陣泛酸,看向花雅。
花雅朝他露出安撫性地笑。
江旋有種錯覺,有種今天踏出這個院子,就再也見不到花雅的錯覺。
“奶奶,我走了。”江旋輕聲說,他又看了看花雅,嘴唇微動,什麼也沒說,和江彧轉身離開。
臨走前,江彧單手插兜,瞥了花雅一眼。
花雅失重地坐在了石凳上。
江彧來得太意外了,意外到他以為會當場撕破臉,但是沒有。
“江旋爸爸看起來好年輕哦,”花麗珍收起多出來江旋的碗筷,“不曉得有沒有三十歲咧。”
外婆做得菜很好吃,花雅卻吃不出什麼味道來,有些機械地嚼著,又咽下去。
“看起來也挺兇的,”花麗珍嘆了口氣,“我估計父子倆回去也不會好好說,小椰,你咋了?”
“自己選。”江彧坐在沙發上長腿交疊,甩出一疊資料扔到江旋面前,“北京,上海,江蘇,天津,想去哪兒上學?噢,還有美國的幾所高校。”
“選屁啊?”江旋冷聲說,“不會轉學,不會離開桐縣。”
“這由不得你,”江彧面無表情,“警告你幾次了?不聽是吧?不聽那就把你送出去。”
“憑什麼?”江旋咬牙說,“你哪兒來的資格?”
“我是你爸。”江彧說。
“你不是。”江旋眉目沉戾地看著他說。
“我養了你,我就是,”江彧眯眼說,“你得慶幸我沒告訴你爺爺。”
“你特別冠冕堂皇你知道嗎?”江旋冷笑一聲,站起身來,視線睥睨著江彧,“老爸,再說一遍,不會轉學,不會離開桐縣。”
江旋坐在地板靠著床頭,凝視著手機上遠在美國那個從沒有打過去的電話,他深吸一口氣,手指顫抖地點開號碼,響通了十幾秒後,那邊傳出來沉穩幹練的女聲,“小旋?”
“媽。”江旋閉了閉眼,喊出這個字。
手機還是沒有任何訊息。
唯獨關於江旋的一條還是侯翰銘給他發過來的,說阿旋沒什麼事兒,叫他不要多想。
短短三天的元旦假過去了,花雅心想,下午返校的時候會不會就能看見江旋已經坐在座位上刷題了?
沒有。
他的同桌座位空空如也。
讀報課老韓開完會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