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失神,“說轉就轉,幹嘛啊這是。”
黨郝看著埋頭寫題的花雅沒有說話,只是嘆了口氣。
沒有了同桌,花雅彷佛回到最初做講臺旁左護法位置的時候,依舊是一個人了。
十七歲的少年選擇藏住他的所有心事。
班級轉了,床鋪還在理三,男寢沒有多餘的空床位,江旋還是睡在花雅的上床。
在面對於佳闊他們的質問時,江旋只是笑笑,說想換個新環境。
他只是早上會和花雅他們幾個一起同路去食堂吃頓飯,然後到教學樓的樓梯口開始分道揚鑣,他在四樓,花雅在三樓。
他倆的溝通越來越少了,懷揣著各自的心事,酸酸澀澀的,就好像猝不及防地咬了口青梅,倒牙就算了,還酸到了心坎兒裡去。
桐縣的冬天很短,立春一過就是初夏,伴隨著海風鹹溼的空氣,隱約又開始聽見那聒噪的蟬鳴。
南方教學樓敞亮通透,站在樓梯拐角處能看見高樓層的走廊,穿著校服的少年有說有笑地迎著夕陽穿過。
花雅有時候會在三樓樓梯口停頓,然後抬頭望向四樓理七的走廊欄杆,那裡什麼也沒有。他不知道,江旋一下課就會趴在欄杆上眺望理三的教室,運氣好的話,能看見拿著水杯接熱水的他。
偶爾他倆也會在樓梯相遇。
花雅上樓,江旋下樓,彼此視線快速碰撞,又快速地移開,想說點兒什麼,卻不知道該如何說。
江旋掐著秒,等花雅差不多要走進教室了,就探出頭望少年高挑的身影,那抹藍白映入他的眼簾以後,他才美滋滋地下樓。
“江旋退出校籃了,”老李手中拿著保溫杯徐徐走過來,對坐在籃筐下拍著籃球的花雅說,“我給你說一聲兒。”
前兩天江旋找他說過這事兒,高二下學期基本要學完全部課程,高三就開始複習,任務還是挺重的,況且南中直播班和英才班是學校培養班級的重中之重。
他也打算退了,等期中考完就退,沒想到江旋比他還要快一步。
“好。”花雅輕聲應。
“你是不是也要給我退了?”老李瞅著他說。
“哎,這麼明顯嗎?”花雅笑了笑。
“訓練都心不在焉,我早看出來了,”老李哼了聲,“你要退也行啊,找個二把手接你的位置。”
“得咧。”花雅歡快地應。
下午的操場被烈陽熾烤,熱血的少年揮灑著鬢角的汗水。
又是一年盛夏到了。
p你要如何
期中考結束的紅榜終於不再是並肩雙子星。
站在紅榜跟前兒的學生有些惋惜地唏噓,“啊,他倆怎麼不挨在一起了呀,看起來好不習慣。”
“操,有種我磕的cp離婚了的感覺。”一女生說。
花雅做完操路過紅榜,眼神不經意地掃了眼。他依舊是理科第一的位置,江旋倒是下滑的很嚴重,跌倒了第十名去,中間隔了八個人的距離,一眼望去,他倆彼此相隔的很遠。
他總分695,江旋648。
江旋現在不在他們班,老韓在電子白板上分析成績時也看不見他的成績,花雅這會兒才知道江旋的總分和名次是多少。
下滑了。
並且下滑的很嚴重。
也不曉得是故意的還是因為一些事兒的影響,短短的時間降低了幾十分兒,能精準控分的情況下竟然落後這麼多。>/>
下午自習他去辦公室問化學題,碰巧地撞見理七的班主任把江旋喊到把辦公室在分析這次期中考的錯題。
他剛一進門,江旋就掀起眼尾看了他一眼,而後垂眸,重新回到卷子上,附和地應班主任點頭。
“花雅。”身後有人喊。
花雅拿著習題冊的手緊了緊,轉過頭看著江旋,“嗯?”
其實江旋轉班他倆並不是沒有交流,但少的可憐,好像是在維持著並不太牢固的關係,只要不是徹底的冷戰。
“給我講一下這道題。”江旋校服外套的拉鍊沒拉,衣襬吊兒郎當地垂在腿側,手中甩著一張卷子就懶散的步調走了過來。
這模樣就跟校霸問題沒什麼區別。
花雅看到他骨節分明的手指著想問的那道題皺了皺眉,玩我呢?
剛剛他清楚地聽見這道數學題理七班主任已經給江旋講過了。
“沒聽懂,”江旋眯了眯眼看出花雅臉上的無語,理直氣壯地說,“你講的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