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聲,點點頭說行。
“什麼?”席恆聽清楚了,就是有點兒不太相信。
“我說,行。”花雅笑了笑說。
“哎操,”席恆喜悅激動地扒拉了下頭,“我這心撲通撲通的。”
“這麼激動啊?”花雅瞅著他那樣兒說。
“那必須的,”席恆笑著說,“西北的黃土看膩了,想去看一看藍色的海”
他頓了頓,“不過更多的還是揣著私心,想陪你。”
回桐縣的機票訂在下週日,花雅醫院也沒法請長假,兩天的值班,鄧毅主動幫他攬下了。
“也不多要,”鄧毅說,“回來給我帶個你們那邊兒的特產就行。”
“我們那邊兒沒有什麼特產,”花雅無奈地笑,“就一個小縣城。”
“大前年你來的時候不是帶了那個餅子麼?”鄧毅回憶了下,“好像叫什麼”
“李記鍋盔。”花雅提醒說。
“對對對!”鄧毅拍手,“李記鍋盔!”
“沒想到你還記著。”花雅搖頭嗤笑,“你這追求的確不大。”
“所以說啊,這口餅子我念了幾年,”鄧毅嘖了聲,“在非洲我還時不時的懷念呢!”
“我去看看他們家還在開沒,”花雅拉長語調說,“開了就給你帶。”
“謝了花兒。”鄧毅笑著說。
“先彆著急謝,我還有個忙需要你幫。”花雅看著他說。
“什麼?”鄧毅問。
“我家狗你幫我喂兩天。”花雅說。
“席恆在啊,”鄧毅納悶,隨即驚恐道,“你倆鬧掰了?”
“沒有,”花雅搖頭,“他要和我一起去桐縣。”
“行吧,”鄧毅一噎,“他現在直接都跟你回孃家看看了?”
花雅笑了笑,懶得辯駁。
手機鈴響了,於佳闊打來的。
“小椰,你明天是不是就要回桐縣了?”於佳闊始終沒改變他那大嗓門兒,在聽筒裡非常震他的耳朵。
花雅饒是習慣也不動聲色地將手機拿遠了點兒,“是的,你有空麼?”
“我有空就不會給你打這個電話了!”於佳闊氣憤地說,“臨近年關太忙了,我現在就是社畜加牛馬!”
“哈哈,加油,”花雅沒忍住笑了聲,“再忍忍,馬上就過年了。”
“還有一個月呢,”於佳闊說,“今年你從非洲回來了,過年你要回桐縣吧?”
“看看吧。”花雅沒給肯定回答。
電話那頭於佳闊沉默了幾秒,“其實這麼多年沒見,我們都挺想你的。”
高考那年,他填志願填了西北地區的大學。
人總是帶著逆反的心理,在南方待久了,他挺想去北方看看,再廣闊一點兒地說,世界這麼大,他哪兒都想去看看。
他遠離了故鄉的那片海,卻走到了另一片海,那片金黃帶著灼熱的海,太陽西下也不會燃燒的海。
西北曠野的風吹在臉上並非輕緩柔和的,而是帶著沙礫粗糙的乾澀,站在沙丘張開胳膊去擁抱大西北獨有的柔情,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自由。
於佳闊知道他在非洲出事兒後,急得像熱炕上的螞蟻,差點兒辭職飛到酒泉來看他有沒有受傷,他好說歹說才將人勸住。
畢業後各奔東西,年少時的老友再沒碰過面,只是在微信上寥寥幾句,彼此知曉有自己的事業和理想要奮鬥。
“我也想你們。”花雅低聲說,“今年能回來的話,一定回來。”
“行,回來哥幾個好好聚一聚,”於佳闊爽快地說,“回家的路上注意安全,替我給奶奶上柱香。”
“好。”花雅應道。
廣播通知航班起飛。
踏上回故鄉的那一趟航班,花雅心中油然生出近鄉情怯的感覺,自從他援非過後就再也沒有回過一次桐縣。
故鄉沒有故人,回去也沒有什麼意義。
有人說,坐上飛機降落平安。七年了,他飛了很多地方,沒有那個可以報平安的人。他手機開了飛航模式,電話也就打不出去了,訊號散落在絲絲縷縷的雲層上。
“我還是大學去海邊玩了一圈兒,”席恆說,“但不是去的海南,是山東的青島,人生中第一次看海那種心情,激動得不行。”
“能理解,”花雅透過飛機窗俯視西北的黃土地貌,“我二十多年才看到雪。”
“所以說這就是南北方的差異,”席恆嘖了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