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了,不過我想說的是,我獲取我現在能自由站在你面前的代價非常大,這份代價就是——”
“離開你的這七年。”江旋的聲音已經有了顫抖。
花雅呼吸沉重,心裡有一塊巨石壓著他快喘不過氣來,江旋說的每一句話他都能聽懂,可他還是感覺到很迷茫。
“別說了。”他輕輕地搖搖頭。
“好,不說,”江旋上前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溫暖包裹著他,“小椰,讓我重新再將你給追回來。”
椰子衝他倆汪了聲。
花雅倏地緩神,不自在地把手從江旋手中抽出,牽起椰子的牽引繩就往民宿走。
有些民宿不讓帶狗,他是千挑細選才找到這家沙景民宿,空間挺大的,環境中規中矩,畢竟是在沙漠裡,時不時吹來一陣風就會被撲上一層黃土,不過離景點近,啟程也方便。
青海這邊晝夜溫差比甘肅大,老闆將場地利用到了極致,偌大的一片沙漠空地,燃起了幾叢火焰升騰的篝火,已經吃過飯的遊客圍坐在篝火旁,歡笑聲不斷。
“狗狗好可愛。”店長是位年輕的姑娘,給花雅辦理入住的時候瞅見乖乖坐在地板上的椰子說。
“謝謝。”花雅笑了笑。
“待會兒吃完飯我們也去烤一烤篝火,行嗎?”江旋走進來問。
花雅沒拒絕,應了聲。
姑娘眼波流轉,熱情地說,“你們介意和別人烤一堆嗎?介意的我重新搭。”
“沒什麼好介意的,”花雅說,“懶得搭了。”
“好嘞,”姑娘樂呵道,“我們這兒是包飯的,餐廳在左側,穿一個走廊就到了,是點菜,廚師現做哦。”
“謝謝。”花雅說。
“客氣了帥哥。”姑娘擺手說。
民宿是花雅提前訂的,那會兒江旋還沒提出來一起自駕,再想換家民宿重新訂時,在小長假的情況下,臨時預訂酒店或者民宿根本就沒有了。
於是。
花雅合理懷疑江旋是故意的。
不用懷疑,就是故意的。江旋偽裝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主動說,“我今晚打地鋪。”
聽聽,多麼熟悉的話。
花雅就看他演,十七歲的江旋同樣說過這句話,而且還是一模一樣!
“那行,你打吧。”花雅配合著他的演出。
江旋傻眼了,“啊”
“我去幫你找店長要床被,”花雅說,“對了,你要厚的還是薄的?西寧晚上很冷的,要不還是——”
“不打了。”江旋揚起單邊眉毛說,“我睡床。”
“哎,你不是說你要打地鋪嗎?”花雅疑惑。
“有床我不睡,傻子啊?”江旋忍著笑說。
“變臉怎麼這麼快?”花雅看了他一眼,從箱子裡拿出椰子的狗糧和狗碗,邊倒邊說,“兩人格呢?”
“我突然發現,有些東西不應該忍著。”江旋說。
“忍什麼?”花雅問。
椰子吃飽喝足了,焉趴趴的小狗精神活力四射,花雅牽著它去餐廳都差點兒被牽引繩絆倒。
“我來牽。”江旋不由分說地接過他手中的狗繩兒。
花雅垂眸,瞥見江旋衝鋒衣袖下青筋分明,骨節修長的手,再往上,是手腕兒上戴著他的那根兒小黃花頭繩。
他恍惚了一瞬,隨即移開了視線。
今天開車,滿打滿算,他只開了兩個小時,其餘時間都是江旋在開。看此時的模樣,男人的精神狀態好像比他好上很多。
“椰子,坐。”到了餐廳,花雅給椰子下指令,小狗很聽話,說坐就坐,也不亂跑了,他揉了揉狗頭,笑道,“good boy。”
江旋聞言從點菜的平板中抬起頭,頓了頓,遞給他,“看看還有什麼需要的。”
花雅粗略掃了眼,“就這些吧。”
剛說完,擱在桌面的手機震動,螢幕上的名字映入兩個人的眼中。
花雅拿起來接通,席恆打的影片電話,他身上穿著白色實驗服,看來是才下班,問,“小椰,到達西寧了嗎?”
“到了。”花雅說,“吃飯呢。”
“哎,羨慕了,我這才從研究院出門,”席恆嘆了口氣,“還沒吃飯。”
“辛苦了,國家的棟樑。”花雅笑了笑說。
“你這個笑容治癒到我忙碌的心了,感覺也沒啥。”席恆說。
“油不油啊。”江旋嗤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