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同學們被抓住了,葉城心中又無奈又好笑。
他預料到可能會有么蛾子發生,只是沒想到會這麼離譜。
一群大活人,能直勾勾地撞上別人的轉化儀式,被困在儀式場裡。
但是再想一想,倒也能理解,這些孩子雖然接受了十多年的教育,也有過許多列陣演習,甚至野外拉練的經驗。
但是終究沒有見識過真正殘酷的戰場。
哪怕是在異界戰場之中,他們也只覺得這像是風險更大的遊戲。
全然沒有把它當做與異族真正的生死考量。
曾經全民皆兵,每個孩子自小學之後就進入軍營的時代,自然不會出現這樣的問題。
那時候還沒有建立戰場之門,隨時隨地都有可能遭遇突然而來的異界怪物。
每個人,都是在生死一線間掙扎磨練出來的。
但是學院派也並非沒有好處。
比如現在這些孩子們,雖然沒那麼機靈,但基礎確實紮實,靈力極為強大。
縱然落入了轉化儀式,也沒有立刻變為血肉模糊的怪物。
而是集體結成防禦陣線,維持著理智的穩定,阻止自己向怪物的轉變。
“那個地方在哪?”
僥倖逃生的二中學生,此時終於收住了哽咽用力。
指向了一個方向,對葉城說道:“往那邊不到三公里,就是轉化儀式的位置。”
葉城點了點頭,三兩步直接跳上隔壁懸崖殘存的高臺。
登高遠眺,果然看到了在不遠處,有一個令人不安的血紅色圓圈。
正中間,是一群正在堅守的少年少女。
這圓圈完全由粘稠的鮮血構成,無數動物的頭顱和殘肢,均勻地塗抹在圓圈的外周,蠕動流淌。
其他學生也在此時趕了上來,看到了同樣的一幕。
黃沐陽不解地問道:“這個儀式場這麼明顯,為什麼這麼多人都會落入其中?”
他心裡想的是,哪怕這個儀式場之前處在隱蔽狀態,如果呈正確的探索隊形,最多也只會有三到五個先鋒落入其中。
血肉教派的儀式,向來簡單粗暴,不可能有這種潛伏偽裝。
這些被屠宰的牲畜必然是鮮血橫流,血腥味兒隔著老遠都能聞到 ,不存在半點隱蔽的可能性。
“這也不能全怪他們,在戰場上不拋棄隊友,不臨陣脫逃,也算是有血性了。”葉城說道。
黃沐陽若有所思,看著那尚在流淌的血色陣法。
又看了一眼狼狽逃竄回來的二中學生,那慚愧至極的表情,突然心中有所明悟。
“所以,你們最開始確實只有一個先鋒小隊被困住是嗎?”
黃沐陽問向這個二中學生。
他羞愧地點了點頭,說道:“是的,我們看到了一個壯漢,正在儀式場中心舉行儀式。
“雖然他實力不弱,但是他正在與神明溝通,顯然已經對周圍沒有任何防備。
“我們本想在那時候對他進行偷襲,卻沒想到,我們的能量引發了儀式場的反噬。
“先鋒小隊就陷了進去,雖然他們成功擊殺了毫無防備的血肉信徒,卻讓自己深陷其中,必須全力支撐才能抵抗。
“但哪怕如此,也能看到儀式場對於他們的侵蝕,如果只靠他們自己,估計撐不過十分鐘,就要被徹底吞噬,變成扭曲的血肉怪物。”
“你們為了拯救他們,才共同進入儀式場進行抵抗?”黃沐陽問道。
二中學生再次落下淚來,恨恨的說道:“他們為了讓被轉化的時間延緩一點,全都主動進入了儀式場,結成陣法進行抵抗。
“而我因為神兵是掃帚,能夠在半空中滑翔,所以他們派我來向你們求援。”
“請一定要救救他們!”
一邊說著,二中的學生虎目含淚,眼看就要雙膝跪地,身體也猛猛下沉,似乎要將頭狠狠地朝著地上砸去。
葉城一把揪住了他的衣服,將他整個人提了起來,左手輕輕幫他理了一下衣領,拍了拍他的肩膀,對他說:
“別整這些沒用的,你要是真想讓我快一點去救他們,就拼命催動你的神兵,把我帶過去吧。”
他猛地抬起頭,看向葉城,堅定地點了點頭,二話不說地具現出神兵。
一人高的棕色掃帚出現在他的手中。
他騎上掃帚,能量流轉,便懸浮在離地二十厘米左右的半空中。
他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