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主越來越深不可測了!”
寧光泰府邸中的某間密室內,他的舅舅侯國首相杜子安在抖動的燈光下,臉色忽明忽暗,陰晴不定。
在其身旁的寧光泰表情同樣複雜,眉頭緊皺,目光中透著深深的疑慮。與前幾日相比,簡直判若兩人。
今日朝會之上,寶座上的寧落羽恩威並施,既確立了變法之議的不可動搖,又展現了記念骨肉親情的仁義之舉。如此高明的手段,成功收攏了大多數朝臣的心,可謂大獲全勝。
寧光河的反叛之行為,並未撼動寧落羽的統治,反倒是成全了對方。說寧光河如今是跳樑小醜,著實不為過。
“舅舅,我們現在該如何做?”寧光泰看向杜子安,面露希冀之色。
杜子安感受到寧光泰的目光,緩緩地搖了搖頭:“如今我們最好什麼也不要做。”瞟了一眼寧光泰那難看的臉色,杜子安繼續道:“我們都小看了這位年輕的國主。他確實有老國主的遺風,有著非凡的手段。或許他已經洞悉了我們所有的想法。因此,我們決不能輕舉妄動。”
杜子安的語氣語重心長。
“真沒別的辦法了嗎?”寧光泰不甘心地問道,聲音中充滿了急切與不甘。
杜子安再次搖了搖頭,沉聲說道:“殿下,光河殿下的事不要摻和了。靜觀其變吧。”
聽杜子安如此說,寧光泰臉色頹廢,緩緩地低下了頭,狀若鬥敗的公雞。杜子安嘆息一聲,揉了揉發脹的雙眼……
依然是那間書房,還是同樣的位置,米萊德?庫曼垂手而立。
曾經,老國主寧德源就常常於此地批閱侯國政務。米萊德?庫曼依然能夠清晰地記起老國主坐在那張寬大書桌後面與自己笑談天下事的鮮活影像。
如今,那書桌後面所坐之人已變成了年輕的新國主寧落羽。米萊德?庫曼心中不禁湧起無限感懷,往昔的回憶如潮水般一波波衝擊著他的內心。
“庫曼卿!”一道略顯年輕卻又威嚴無限的聲音陡然傳入米萊德?庫曼的耳中。他一個激靈,瞬間回神,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聲音正是來自書桌後面的國主寧落羽。
在寧落羽身側是已榮登宮廷總侍從官的韓峰。曾經那位老國主的心腹老宮廷總侍從官楚嘯因獲罪,已被年輕的國主遣送出格蘭,發配往他地了。
傳聞,楚嘯被年輕國主發配往他地的主要原因是他辦事不力,沒有及時反饋松原星系騷亂的情報,致使侯國應對失措。為此,楚嘯必須負起相應的責任。
但,明眼人都看得明白,一切不過是年輕的國主要清除楚嘯在宮廷內的影響力。儘管老國主寧德源臨終前不斷強調楚嘯是可信任的臣屬,但年輕的國主寧落羽又怎會真的信任楚嘯?想來,一朝天子一朝臣就是如此吧。
想到這,米萊德?庫曼心中不免升起一絲兔死狐悲之感,那感覺如同一縷陰雲,籠罩在心頭,久久不散。
米萊德?庫曼的大腦瞬間劃過無數念頭,不過這並未妨礙他及時回應國主寧落羽的召喚。
“臣在!”米萊德?庫曼恭恭敬敬向前踏了一步,躬身行禮。
寧落羽見米萊德?庫曼畢恭畢敬的模樣,臉上露出相當滿意的笑容,他溫聲說道:“庫曼卿,有件事需要你去處理。”
“國主之命,臣必定誓死完成!”米萊德?庫曼大聲說道,聲音洪亮且堅定。
“庫曼卿,本侯不是讓你送死。”寧落羽又是一聲輕笑,笑聲在書房中迴盪。他接著說道:“今次朝會,本侯定下策略,對我那犯錯的二叔進行恩威並重的策略,一方面積極備戰,另一方面要向我二叔曉以大義,勸他回頭是岸。”
頓了頓,寧落羽繼續說道:“關於勸說我二叔這件事,我希望庫曼卿你來全權負責。要以我的名義,不斷向我二叔發出公開信,勸他回心轉意。”
“臣,明白國主的意思了。必不負國主所託。”米萊德?庫曼語氣鄭重,目光堅定地看向寧落羽。
“很好,那就拜託庫曼卿了。”寧落羽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絲期許之色。說罷,寧落羽又向米萊德?庫曼身後望去。在米萊德?庫曼身後,有一人正肅然而立,身姿挺拔。
那人正是炎鍠侯國總參謀部參議官上將白軍煌。看著白軍煌,寧落羽臉上露出真誠的笑容:“白提督!“
白軍煌聽到寧落羽的聲音不敢怠慢,趕忙三步並作兩步走到米萊德?庫曼身旁,並排而立,面向寧落羽。
他恭聲說道:“國主,我已卸任艦隊提督之職,不敢再以提督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