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esp;&esp;一個星期之後,我們集中在施家大宅,聽家族律師秦濤宣佈母親的遺囑。遺囑很簡單,母親把手頭持有的施家30的股份給了我們兄妹三人每人10。另外有三筆存在瑞士銀行的存款,要由我們三人的子女領用。補充宣告說,如果大哥和逸華終生無所出,則將那兩筆款子全部交撥母親指定的慈善基金。除此之外,母親將她的首飾全部留給了容姨,隨便她進行處置。只有當年父親買給她的結婚戒指,母親將它交還給了父親。
&esp;&esp;我默默的聽著,留神的看著。每個人都肅然而平靜。很好,我們畢竟沒有出那種逝者屍骨未寒,就為遺產而對薄公堂的事情。母親也可以告慰了。
&esp;&esp;曾sir給我放了個長假,要我好好的休息。我沒有說什麼。這段時間我確實累了,腦子裡緊繃的那根弦連我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斷掉。可表面上,我平靜的就好像沒事人一樣。莊恆和兩個孩子不離身的陪了我幾天,漸漸的放下心來。莊氏和胡天的合資才剛剛起步,派誰執掌這個專案莊恆還沒有給出明示,暫時一切都直接向他負責。楠兒的假期結束,只得返美。宇兒也開學回校了,她和王競的關係算是得到了我的默許。休假前最後一次在醫院碰到王競,我只對他說了一句話,“好好的對她,別讓她傷心。”
&esp;&esp;多少年都不曾如此空閒過了。每天無非就是擺弄些個花花草草,聽聽蟲鳴鳥叫;或是在暖暖的午後倚了書房裡的貴妃榻,翻翻許久不曾看的紅樓夢,常常是朦朧一覺,醒來就已經夕陽西下了。有時候也會回施家大宅去陪伴父親。
&esp;&esp;母親走後,父親的精神也隨之垮了。父親幾乎將公司產業全部交給大哥去打理了。每次我去,他總是半躺在安樂椅上閉目養神,當我半跪下來握住他的手時總會發現冰涼的幾乎沒有溫度。父親見了我總是失神的笑笑,拍拍我,不言不語。我悄悄的問過容姨,她只微微的紅了眼眶,搖搖頭。我無法阻止父親的衰老,無法撫平父親的傷慟,無法彌補父親的遺憾。我從來都沒有真正走進過父親的內心,我對他總是怨大於愛。當我明白父親並不像我四十多年來一直認為的那樣薄情寡義,當我明白父親許才是這一輩子愛的最苦最無奈的人的時候,已經太遲了。我們父女,誰都回不去了。
&esp;&esp;除了回施家,能夠讓我更衣出門的也就只有穆怡楊林她們了。怕我心情平復不了,她們拼命擠著時間陪我逛街、飲茶。就連一向忙得見不著人影的佳冉也頻頻出現在我面前。這不,在文華飲下午茶的時候,穆怡詫異的問,“莊氏近排很閒嗎?你怎麼這麼有空啊?”佳冉聳聳肩,笑道,“老闆特赦,一切以陪夫人為優先。我這本身就是在工作!”惹得穆怡怪叫,“憑什麼啊?同樣是出一份糧,我翹班還得用溜的,你卻是光明正大的?”
&esp;&esp;佳冉攤開手掌,“你跳槽啊,莊氏新聞部多少人等著進的噢。這就叫同人不同命!”穆怡聽了作勢要打她,佳冉往我身邊一躲,連連求饒,“好姐姐,你可是公眾人物,注意點影響啊。這餐算我的行了吧?”
&esp;&esp;“哼,哪有那麼便宜。一會兒等楊林收工,我們上凱賓去,那裡的鮮果撈官燕還是不錯的。”穆怡忿忿。
&esp;&esp;我悠悠然看著她倆笑鬧。我當然明白,她們都是為了我。老實說在此時此刻,擁有如此知己好友,我感恩。不過說起佳冉口中的那個老闆,我的丈夫,這幾天還真讓我有幾分莫名其妙。似乎有什麼特別值得高興的事情發生了,莊恆這兩天出奇的好興致。近十年來都沒見他這麼輕鬆自在過。
&esp;&esp;昨天晚上,我正迷迷糊糊的睡著,他把我摟進懷裡,我勉強睜開眼瞅他,只見他一雙清明的眸子一瞬不瞬的望著我,閃著晶亮晶亮的光。我問,“怎麼啦?”他卻輕輕的拍撫著我的背道,“沒什麼,睡吧。”我困的很,不去理會。今天早上起來,卻聽他吩咐福慶給他收拾幾件換洗的衣服。我皺眉問,“你要出門?”他走過來環住我,“嗯。有個專案我親自要到日本去一趟。就去幾天,很快回來的。”說罷,竟然伸手撫弄著我的耳垂。我跟他之間許久不曾有過這般的親密了,我不適應的推開他,後退幾步。他似乎怔了一下,帶著幾分無奈的笑了笑,走到我身前站定,抬手給我把額前的散發捋到耳後,低聲溫然道,“蘊茹,等我回來。我帶你去你想去的地方,我們過幾天悠閒的日子去。”
&esp;&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