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接:“她還不知道她那師父,其實就是以前你劈腿那女孩的外公吧。”
男人輕描淡寫幾句話,引得許新遠眼中怒火燎燎,壓低聲音警告他:“還想不想繼續在研究所幹了?”
男人不屑,眼鏡片反射出彩色弧光:“你想要的都有了,我不知道你這麼執著於一個女人幹什麼?”
許新遠低了低頭,眸中情緒讓人也難以捉摸,“你不懂。”
男人散漫,看一眼前面步履鬆快的林舒昂,笑了笑。
明月逐之
“叮叮叮——”鬧鐘響過第三遍, 叮噹貓配色的鬧鐘兩隻耳朵在床頭櫃上亂顫,顫了起碼五分鐘,一隻看上去就十分焉巴的手從被子裡鑽了出來,將那中間的帽兒一蓋, 鬧鐘徹底不響了, 那隻手的主人也從被子裡冒出了頭。
此女正是林舒昂。
一瞥時間, 眼睛一瞪, 雙腳直接在被子裡狠踹了一腳,林舒昂怒斥:“都快遲到了!”語氣同下腳的力氣一樣狠,過了好一會, 被子裡也鑽出一個腦袋, 穿著菸灰色的睡衣似乎很是無奈:“我看你睡得沉,就把鬧鐘調遲了十分鐘。”
“十分鐘!”林舒昂聲音陡然拔高,兩道眉一橫, 又狠狠瞪了他一眼。剛過完週末,這是上班第一天, 昨天和蔣恪寧一直在一塊, 膩歪到晚上, 昨晚上怎麼說來著?
蔣恪寧信誓旦旦今天一定叫她早起,好嘛,結果不僅沒早起,愣是給她調遲了十分鐘!
林舒昂風風火火,一手抓襯衫一手提褲子, 兩隻淡藍色大發夾別開兩邊額前碎髮,露著大腦門叮叮咣咣地下了樓, 等她漱口到一半的時候蔣恪寧換好了衣服從樓上慢慢地晃了下來,雙手攬住她的腰, 下巴往她頸窩一撂,蹭了蹭。
“你彆著急,我開車送你。”他埋著腦袋出聲,聲調都同往常不太一樣。
林舒昂一愣,與鏡子裡叼著牙刷的女人面面相覷,聲音含混不清:“你今天不用去部隊?”
蔣恪寧鬆了手,伸了個懶腰:“拉磨的驢還能休息兩天呢。”
林舒昂一下沒憋住,笑出了聲。
“好了,洗把臉先化妝。”蔣恪寧無奈地垂下頭,認真將她嘴邊的泡沫擦掉,在一起的這些日子已經足夠他將林舒昂的各種流程和嗜好都瞭解清楚。
林舒昂故意破壞這一刻溫馨,踮起腳在他側臉落下輕輕一吻,隨後才鼓起腮幫子對著盥洗池吐出泡沫,緊接著洗面奶洗臉,旁邊的擦臉巾被蔣恪寧適時遞了過來。末了,林舒昂拍了拍蔣恪寧的肩,對蔣同志以資鼓勵,“蹬蹬蹬——”又風風火火地跑上了樓。
十分鐘後——
“背哪個包?”蔣恪寧已經開了門,門外悍馬車引擎聲響吵鬧非常,他立在客廳裡,眉頭緊蹙,面前好幾個包,顏色各不相同,現在躺在沙發上拍拍站著和他大眼對小眼。
樓上過了好幾瞬才傳來有些猶豫的回應:“黑色的,就黑色那個吧。”
“好。”蔣恪寧在樓下已經準備就緒,林舒昂也在這時穿著襪子匆匆從樓上跑了下來,在最後兩步臺階的時候,她往下一躍,蔣恪寧張開雙臂,安穩落地。
車“唰”一下開了出去,好在去往那邊的路沒有那麼堵,現在勉強能算是旅遊淡季。不過車從前門路過的時候還是看見了不少人在門口排隊。
“還有二十多分鐘到點兒,這會功夫你還能吃個早餐。”蔣恪寧瞄著手錶上的時間,給林舒昂把時間安排的妥妥當當的。
林舒昂那股子精神勁兒早在屁股挨著坐墊的那一刻徹底消失,在車上眯了大概二十分鐘,現在跟剛睡醒一點兒區別沒有。眼見著時間一點點逼近,林舒昂反而想起另外一樁事來:“你最近看著挺閒,是不是有什麼事在後頭呢?”
蔣恪寧打方向盤的手一頓,心裡尋思著去延邊的事是不是還沒告訴她呢?
“想什麼呢?”林舒昂的手在他眼前一晃,蔣恪寧卻故意一捉,然後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是有點事,是去延邊,最後過去一下。”具體什麼事他也沒細說,林舒昂一下就瞭然了,也有點洩氣,手指在他手心上畫著圓圈,小聲嘀咕:“準備去多久呢,什麼時候回來?”
她自己都覺得自己怎麼突然變得有些幼稚了?
蔣恪寧用力握了一下她的手,應道:“不久,一個多月。”
林舒昂點了點頭,心情稍微好了幾分。
蔣恪寧看她情緒轉變之快,也覺得有些好笑。車停在了後面神武門,後面就是景山前街,趁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