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地換了一身短褲短袖,林舒昂手緊緊握著,還是看得出有些緊張的。
兩人一邊走,蔣恪寧一邊安撫她。
快走到門亭的時候,蔣恪寧又瞄見了那兩個跟自己差不多大的男孩,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說什麼。
“他帶昂昂幹嘛去呢?”周緒寧摸著下巴,有些陰謀論。
穆澤行看了兩眼:“這小子是靳仰弛他們一夥的,賊t機靈,肚子裡光壞點子,上次把小張哥他們都給整了。”他認出來了,原本他們經常三個人在一塊,現在只剩蔣恪寧一個人,穆澤行最開始都沒認出。
周緒寧一驚,心說哥幾個雖然跟昂昂妹妹接觸不太多,總不能讓她被別的院的拐走吧?他摩拳擦掌:“得治治這小子。”
穆澤行看一眼周緒寧弱雞的身板,再看看蔣恪寧那大高個,把他往後拉了拉:“別急別急,觀望觀望。”
“那好吧。”周緒寧點了點頭,只是看蔣恪寧的眼神仍然惡狠狠。
蔣恪寧真是奇了怪了,這倆人怎麼跟有病似的,盯自己跟林舒昂一路了,他不跟傻子計較,輕飄飄地一個眼神都沒給。
“來啦來啦?先喝點水,歇會兒,爺爺先去拿材料,你們在這裡先喝水。”蔣奶奶和藹可親,難怪蔣恪寧一進門都沒看見爺爺身影,還以為半路爽約,原來是因為去拿東西了。不錯,蔣恪寧心情大好,拉著林舒昂坐在自己旁邊,喝著奶奶弄的口味比較清爽的小飲料。
林舒昂還是有些拘謹的,對著蔣恪寧的奶奶叫了一聲:“奶奶好。”等著蔣爺爺拿著一堆東西出來之後上去幫了一把手,甜甜地叫了一聲:“爺爺好。”
自己的小夥伴這麼有禮貌,蔣恪寧也很驕傲,和爺爺一起將風箏紙平鋪在了桌子上,轉頭問林舒昂:“你想做什麼形狀的風箏?”
林舒昂凝神想了想,聲音脆脆的:“蝴蝶!”
“好!那就做蝴蝶!”蔣恪寧還沒等爺爺發話,擅自就應了下來,看的蔣爺爺蔣奶奶一愣一愣的,“你會畫蝴蝶嗎?”爺爺一手按在紙張上,轉過身語氣和藹地問著林舒昂。小老頭知道林舒昂在常老師那裡畫畫,而且底子很不錯。
果不其然,林舒昂沒有藏拙,點了點頭。
“那你就負責畫一隻蝴蝶,爺爺和哥哥糊紙好不好?”蔣爺爺哄著林舒昂。
“好。”林舒昂乖乖巧巧,領了活就在一邊畫起來了。
蔣奶奶在旁邊開西瓜,將它們冰鎮起來,充當倆孩子出去玩的小零食。
穿堂風飄然而過,蔣爺爺和蔣恪寧認真地將林舒昂畫好的紙張在竹籤上用漿糊糊好,林舒昂拿著一根毛筆,時不時蘸著顏料,在已經糊好的風箏上寫寫畫畫,奶奶則站在爺爺身邊,笑眯眯地指出風箏哪裡有不對勁的地方。
差不多快到七點,忙活了近一個多小時終於大功告成。
蔣恪寧手裡拿著一隻花花綠綠的蝴蝶,拉著林舒昂的手蹬著腳踏車帶她到玉淵潭公園也就是八一湖那邊放風箏,林舒昂坐在腳踏車後座,一手拿著蝴蝶風箏,一手抓著蔣恪寧的短袖後襬。
腳踏車穿過一陣陣風,那風將蔣恪寧的短袖吹的鼓起來,林舒昂的裙襬也被吹成魚尾形狀,風箏破風,震出一聲又一聲的呼嘯,天空的白雲被染成了金色,車輪碾在水泥地上,揚起一陣陣塵灰。
明燭天南
“我要上學了, 你也要上學了。”蔣恪寧從背後掏出一盒巧克力,德產的, 然後往林舒昂面前一遞:“這個給你,我以後再回來找你玩。”林舒昂在常老師家的興趣班早就已經結束,但兩個人早就成了玩伴,小兩個月時間幾乎都在一塊。
兩個被放養的孩子玩到了一起,埋頭鑽營一些有趣好玩的東西。林舒昂愛畫畫,蔣恪寧每次都讓她畫喜歡的東西, 然後再試著看能不能用迭紙做出來,日復一日,兩個人都有點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昨天爺爺說學校下了通知, 最近兩天就要回學校報名, 今年他就是六年級了, 用老一輩的話說就是到了一個關鍵的時期,蔣恪寧不太擔心,因為自己的成績一直都還算夠用。知道要回空軍大院,連夜想著給林舒昂送什麼東西,想來想去翻箱底找出了一盒巧克力。
林舒昂也要上學了, 昨天阿姨給她收拾了書包,今天就有些心不在焉,正好蔣恪寧又提了這一茬。
“謝謝你, 寧寧哥。”林舒昂接過了巧克力, 心情還是鬱郁, 兩個人一起坐在公園裡的草地上, 一股淡淡的憂愁在兩個加起來攏共不到20歲的小孩中間縈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