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宗明用手揉著太陽穴,是裝的但是不完全是裝的,沒醉得那麼嚴重。
“現在怎麼辦?”許檸問道。
陸宗明揉揉眉心“山田這個人不機靈,他要是想盯著我只會死盯著我,對於你的監視會松很多,所以對你來說還是有機會的。”
“但是我也不知道現在該做什麼,該怎麼做。”
許檸有些著急。
“你現在要保持冷靜,坐。”
陸宗明過來把她摁到椅子上,自己也拉了另一把椅子坐在她面前。
“你和山田關係怎麼樣?”許檸問。
她得判斷一下成功的機率大不大。
“很複雜,如今他是不僅是日本人,還是日本軍人,我們本來就是立場完全不相同的敵對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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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是讓陸宗明頭疼的地方,山田旦和他再有多深厚的情誼,雙方都不可能為了對方投敵叛國。
“不需要他倒戈幫你,只需要能借你兩三輛軍車。”
許檸說道。
“借車應該沒問題。”陸宗明道。
“話說你跟那個酸甜蛋到底是有什麼淵源,他說你救了他,這是什麼淵源?”
不愧是她這個時候還沒忘記八卦。
“人家叫山田旦,他母親是中國人,取的是新年伊始之意。”
陸宗明糾正她,自己也忍不住笑起來,寓意是好的但是諧音是好笑的。
“哦~那你和他是英國留學時期的同學?”
許檸問道。
陸宗明點點頭“一個班的學的都是金融,後來又一起到香港去待了兩年。我上學年紀算小了他比我還小一歲。
是當時班裡最小的,大家也都最照顧他。有一次他因為瑣事得罪了一個美國人,那個人天天叫人欺負他,侮辱毆打他。
他個子小打不過,膽子還小,連告狀也不敢,後來有一次還直接將他打成重傷丟河裡想弄死他。
我剛好救了他,等他身體好了點我們幾個,我和榮珣還有幾個中國人把那幾個洋人約出來打了一頓。
見他們靠近山田一次我們就打他們一次,他們也就不敢再霸凌山田了。所以山田很感激我們。
那時候正好是日軍發動戰爭入侵東北三省,山田怕我們不理他,一再和我們保證他絕對中立不會參與戰爭。
我們為難他做什麼?他那時還只是個單純的小兄弟。
況且他我們當時還覺得他起碼和我們有一半相同的血統。後來我去香港,他也申請去了香港。
我又在香港照顧了他兩年,我也沒想到,最終他沒有成為一個商人。而是日本軍官。”
其實他早該知道的,在國家戰爭面前,誰又能真正的保持住中立呢?他也不能。
不管山田願不願意,他始終是為日本上了戰場,而陸宗明是中國人,所以他們註定是敵人。
陸宗明嘆口氣又說“他剛剛說慶幸見到我不是在戰場上,慶幸的是隻是商人而不是軍人。”
“但是他怎麼懂,中國現在處處是戰場,我不是軍人但是卻是中國人,我們只是用著無形的刀,流著看不見的血。”
他們現在只是還沒有到短兵相接的地步。
許檸點點頭,雙手撐著臉思考起來。
“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又有什麼壞主意?”陸宗明打趣她。
“我才沒有呢,我就是想我得出去一趟,或許有機會。”
“你說的那個國民黨那邊的線人,我怎麼聯絡?不是要讓他找人運走你那些武器嗎?”
許檸心想得先把這事做了吧。
陸宗明低頭她在她身邊耳語,許檸聽了連忙點頭。
站起來說道:“那我先出去了,你繼續躺床上睡覺吧。”
“你這說得我好像很懶一樣。”
陸宗明笑著說道。
“你別忘了,你現在可是喝得爛醉如泥的人,趕緊上床躺著吧,那個酸甜蛋什麼時候起你就什麼時候起。”
他們說話都是壓低了聲音說的,畢竟隔牆有耳,這是在別人的地盤。
許檸說著把他往床上推。
“那我就安心睡覺了。”
陸宗明笑笑在床上躺平。
許檸拿著包包就出門了,這個樓一樓樓下有士兵守著。但是院子裡活動他們都是不會幹啥的。
許檸去了今天去吃飯的那棟樓“你好,請幫我叫一下山田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