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師孃是妖類。”龍涯反應了過來。

曾記得第一次與莫毅相遇，他與蘇興南的對話就有些奇怪。

龍涯當時有些懷疑，莫毅口中描述的師妹，涉及到了非人類生物。

龍涯說完，莫毅點了點頭。

莫毅突然變得一臉深情：

“要說這件事，還得從我很小的時候說起。那個時候我還只是一個很普通的凡人少年。”

“我生活的地方，也是個很普通的小鎮，普通到小鎮裡下凡境和中凡境武者就能稱霸一方。”

“至於上凡境武者，只存在小鎮傳說中。當然了，在小鎮裡，對於凡之四境並不是這麼稱呼的。”

“他們稱呼上凡境為武林高手。武林高手可以修煉內功，手段相當神異。”

“我常去小鎮茶樓聽書，在那些書生編纂的志怪小說裡，還有一種更厲害的生物，比武林高手還要厲害，叫做妖類。”

“那些個書生編纂的小說裡，不寫妖類有多麼厲害，專寫妖類與武林高手的情愛故事。聽得多了，我也很憧憬！”

“於是年少的我，懷揣著這份憧憬，踏上了尋找武林高手的道路。”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我在路上遇到一隻受傷的小狸貓。那些志怪小說裡，狸貓修煉成妖的故事最多，於是我收養了小狸貓。”

“輾轉多年，我終於尋到了心目中的武林高手勝地，那就是大玄宗。好在我天資還行，大玄宗收下了我。”

“可惜的是，宗門不讓我帶著狸貓。於是我只能將狸貓放回山林。”

“至此我終於接觸到武道修煉的世界，我在大玄宗修煉很多年，在有點成就之後，我拜了師父。”

“在我前面，有一個師兄。後來，師父收了一個師妹。師妹有個很好聽的名字。叫魏信兒。”

“反正經常在一起修煉嘛，日久生情。”

莫毅說到動情處，情不自禁的露出龍涯從未見過的真切笑容。

“師父，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你的師兄是蘇興南，而師妹就是現在的……師孃吧！”龍涯插話。

“別打斷，聽我說！”莫毅瞥了一眼龍涯：

“後來，發生了一件讓我世界觀坍塌的事，師父竟然是妖類寄宿人類肉身，潛伏在人類世界做臥底。”

“我得知真相那天，我眼睜睜……眼睜睜看著師父被宗主斬殺，眼睜睜看著宗主召喚天雷，將師父的妖身轟得飛灰湮滅！”

莫毅突然一把抓著龍涯的手，表現得非常激動。

“徒兒，你知道嗎？師父待我很好。那一天，師父沒有辯解一句。”

“他只是跪在宗主面前，他告訴宗主，我是個痴兒，所有的事，我都不知情。他請求宗主不要罰我。”

“宗主並非是非不分之人，他並沒有為難我。也未對我做任何處罰。”

“後來，我頹廢了好一段時間。”

“再後來，我突然醒悟，我要找回師妹。”

“在尋找師妹的途中，我發現，師兄是被妖類侵佔了肉身的人類。”

“亦或者說，師兄甘願被妖類寄宿肉身的。”

“再後來，我繼續調查。”

“原來，師妹也是妖類。而且，師妹就是當年那隻小狸貓。至於師父，他是狸貓的父親。”

“事實上，他們雖是潛伏在人類世界的間諜，但是他們從未傳過什麼訊息回妖類世界。”

“這麼多年，我調查清楚一件事，他們父女來人類世界，是為了報恩的。報我當年救師妹的恩。”

“這麼多年，我一直在找師妹。”

“我管他孃的，什麼人妖種族恩怨，師妹和師父從未害過任何人。”

“倒是師兄這個人類，與心懷惡念的妖類苟合後，不斷的傷害人類同胞。”

龍涯被莫毅呵斥後，便不再插話，直到莫毅說完。

“師父……”聽完莫毅的故事，龍涯哽咽著，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

說完這些之後，莫毅情緒低落，就一個人發呆，也不再搭理龍涯。

在龍涯感覺莫毅情緒恢復差不多之後，龍涯才開口：

“師父，現在雨過天晴了，您終於可以去找師孃了。”

“不……我沒臉去見信兒！”

龍涯說完這話，莫毅卻突然變得很激動，他抱著自己的頭，眼裡湧現血絲：

“懦夫，我是懦夫，當年師父拼死救我，我卻沒有勇氣站出來為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