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威和文聘一聽這話,眼睛亮了起來。
“呂將軍所言並非無理,只是我們為荊州牧效力,亦知忠義,若真舉城而效力,忠義不保,縱使日後得到富貴,又有面目去見家鄉父老?”王威終於說話了。
呂蒙一聽,心裡暗自吐槽,這兩人心裡明明想降,又怕別人有非議,真是死要面子。
他也不會太遷就兩人:“兩位的憂慮,我自是明白,但兩位當知道,這投降也是需要講究時機的,若兩位現在降了,時機恰好,若現在不降,則錯過了最佳時機,日後再降,這功勞自然就小了。兩位應認真衡量其間得失才對。”
“呂將軍。”文聘一直沒有說話,此時突然插了一句。
“文將軍之智,我素來敬仰,有話請講。”
相較而言,呂蒙更看好文聘,因為文聘年輕,帶兵能力強,又有謀略。
王威年紀大了,呂蒙幾次與之交戰,其看著雖勇,實際上都是倚仗兵力雄厚,他就算降了,以後也難有前程。如今,劉敬手下猛將如雲,老將能在沙場中大放異彩的,直到現在為止,也只有黃忠一人。
“此事實是重大,可否待我與王將軍商議一番,再答覆呂將軍。”
“自然是可以,但兩位得給個期限。”
“若將軍不棄,可留在城裡,一天內就給將軍答覆。”
“好!”
隨後,王威給呂蒙安排了個住處。次日,一天之期到了,三人再次相聚。
這次輪到文聘開口了:“呂將軍,我們商討了一天時間,亦已有結論,若想我們舉兵獻城而降,亦無不可,但我們有幾個條件。”
呂蒙微微一笑,有條件就表明這事已成了一半:“請講。”
“第一,我們若是投降,將軍必須保證善待軍中將士和城中百姓……”
“這是自然,軍中士兵,若能留在軍中的,則可以留下,若不能留下的,我們也會打發回鄉,至於百姓,文將軍就更不用操心了,揚州牧仁義愛民,天下人皆知,豈會對百姓下手?”
文聘精明,一下子聽出呂蒙的話有問題,急問:“呂將軍說能留的才留,這是何意?”
“文將軍有所不知,揚州牧有心恢復糧餉制度,每個士兵將發固定的糧餉,行軍打仗時,還會發放行糧,與其他諸侯可不一樣,既然要發放糧餉,這士兵自然也得千挑萬選,可不是什麼人都要,而是會經過考核,透過考核才能入軍為士兵。”
“竟有這等事情?”文聘也知道,荊州軍中是沒有固定糧餉的,都是隻給飯吃,劉表哪天高興了,才會犒勞士兵。或者大軍立功,劉表才會給些賞賜。
“嗯,不僅如此,士兵傷退、陣亡,都會發放一兩年糧餉作為撫卹,此制度雖還未正式實施,但揚州牧已召告各軍,日後必會推行。不過,收攏的降兵需從次年才開始發放糧餉。”
“所以,對於你們軍中將士,會一一考核,透過的才能讓其入軍中,不過請兩位將軍放心,就算不能入軍的,我們也會妥善處理,安排其回鄉,或將其安置好,分配田地,讓其耕種,以此謀生。”
王威和文聘面面相覷,要是這樣的人,百姓擠破頭都想去當兵,自然可以慢慢挑。難怪人家的軍隊這麼精銳,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那還有其他條件的話,還請兩位一併提出。”
文聘猶豫了一下,才說:“我和王將軍的家眷,還在襄陽,若是就這麼降了,恐怕會禍及家人,我們倆的家人可能會遭到毒手,還請將軍想個辦法?”
呂蒙笑了笑:“不知文將軍認為我該怎麼做?”他明白文聘心中已有腹稿,否則就不會提出這個問題。
“我和王將軍可暗中先降,並不再奉荊州牧號令,只是明面上仍需隱瞞此事,待揚州牧兵進襄陽後,我們的家人安全了,屆時再公開此事,如何?”
呂蒙皺起眉頭想了起來:“倒不是不可以,只是降了之後,該如何隱瞞此事?劉表調你們率軍入襄陽,你們又如何應對?”
“自然不聽荊州牧的調令,我們可聲稱大軍退路被斷,已是不能退,荊州牧……劉表。”既然投降了,這稱呼也給改過來:“劉表就算有疑心又如何,恐怕亦不敢動我們的家人,待襄陽之事了了,我們可不再畏懼。”
“若如此,我豈不是還得防你們假降?”
“將軍放心,我們願把中廬的糧草給獻出來,日後我們的糧草由呂將軍撥付,如若我們是假降,呂將軍只需斷了這糧草就行了,我們大軍必亂。”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