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兒瞳孔一抖:“娘娘,婢子做不來這等事。”
“姑娘,自從入了我仙居宮的門,你便是騎虎難下了。”蘇語凝笑了起來,純淨的面容如今看來竟有幾分妖媚:“若是你不應允,明日,這宮裡就會傳遍了你想易主,追隨本宮的傳言,屆時你待如何?”
她簡直不敢置信:“娘娘……”
蘇語凝似乎有些不耐:“若非姑娘與眾侍婢不同,本宮斷斷不會費這般力氣,如今姑娘已經是本宮這邊的人了,若是好生應允,本宮自然會管好那些嘴,可若是你不答應……”
似乎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一般,面前的美豔佳人笑了笑:“流言銷魂蝕骨,姑娘想試試?”
春櫻上前推著她道:“雲兒,你便認了吧,娘娘如今給你機會,若是不然,明日天一亮,你在長春宮可就待不下去了。”
雲兒雙目通紅地瞪著她:“你竟還有臉來同我說這些?若非你,我如今怎麼會……”
“咳咳。”蘇語凝輕咳兩聲:“姑娘,夜深了,本宮乏了,你的回答是什麼?”
沉寂許久,雲兒終於道:“婢子,任娘娘驅馳。”
“這才是明事理的人,拿了銀子和藥,出門去吧。”
“是。”
雲兒彷彿泥塑木雕一般,依言拿了東西,一步步踏出門去,春櫻憂心道:“娘娘,若是雲兒辦砸了,或是將咱們告發,又該如何是好啊?”
“你真當本宮有你那麼蠢,會直接相信一個皇后的親信?”
蘇語凝慵懶起身,水紅長裙迤邐於地,嬌媚非常:“她拿走的藥,不過是糖粉,若是追究起來,本宮也自有說法,這是考驗,端看她會不會背棄本宮了。”
“娘娘英明。”春櫻恭敬道:“婢子佩服。”
“不必吹捧本宮了,耐心等著吧,明日便知分曉了……”
這廂,雲兒一回裡間,宮門便被緊緊闔上,那些蘇語凝派去的人根本沒機會瞧見裡頭的景象,只得無功而返。
雲兒直直踏進裡間,對皇后行禮道:“娘娘,婢子回來了。”
“好,她同你說了什麼?”
“凝嬪娘娘問了婢子有關五殿下的情況,還給了奴婢這個。”
說著便將那瓷瓶交到了皇后手上:“凝嬪娘娘說,將這東西加到五殿下平日裡的吃食上,一日一次。”
皇后仔細打量,隨後開啟了那瓶子,雲兒也上前看著,蹙眉道:“娘娘,婢子瞧著這有些像……”
“不能妄論,明日等太醫過來,讓他們瞧瞧。”
“是。”
看了看一臉平靜的雲兒,皇后嘆氣道:“辛苦你了,要與凝嬪這般的人周旋。”
香爐飄來陣陣香霧,雲兒恭敬道:“娘娘折煞婢子了,若是沒有娘娘眷顧,婢子如今還不知身在何方,婢子這條命,就是您的。”
“唉。”皇后嘆了口氣,朝她伸出了手:“來,扶本宮回去歇息吧……”
翌日,蘇菱帶著白蘭和白芍回了蘇府,這突如其來的喜訊讓紀氏喜出望外,若不是侍婢攔著,險些要親自扶蘇菱下馬車,一路拉著她噓寒問暖,處處留心。
蘇菱笑道:“母親,女兒如今靈便著呢,哪裡就有這麼嚴重了?”
“你慣是個會胡鬧的。”
紀氏故意冷著臉道:“如今就該穩當些,等月份大了,行動都極為艱難,屆時你若是改不過這毛病,跌著可如何是好?”
“怎麼會呢?”她笑得眉眼彎彎,不甚在意:“有殿下保護女兒,還有白蘭和白芍這兩個丫頭寸步不離地跟著,女兒斷斷不會有事的。”
“你呀……”
同紀氏說了一會兒話,蘇菱突然問道:“母親,表妹曾經住過的地方,如今還留著嗎?”
聽她提起蘇語凝,紀氏有些詫異:“語凝已經身去許久了,你怎麼突然想起她來了?”
“女兒昨日夢見了她。”蘇菱開始胡扯:“所以今日也想來瞧瞧,讓白蘭和白芍代女兒上柱香。”
“原來如此,那……那便去吧,左右那院子還沒動,不過可別呆太久,你是有身子的人,那院子到底意頭不好。”
“是,母親大人。”
不多時,蘇菱就走到了原來如語凝在蘇府所住的院子,牌匾已經被摘除了,侍婢解釋說是怕老夫人瞧著傷心。
她那位祖母,旁的不說,對蘇語凝真是寵得不輕,可蘇語凝如今尚在人世,也不曾來看過她……
搖了搖頭,蘇菱踏進了裡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