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顧睿英吐了吐舌頭:“如今已經在改正了,今日之前都卓有成效,不過今日……”
蘇菱忍不住笑了笑:“英姐姐真是孩子心性,不過待我真是足夠仗義,菱兒記下了……”
二人踏上小徑,不多時,蘇謹言便追了過來,對二人道:“菱兒,英兒,祖母如今年歲大了,固執得很,你們別同她認真計較。”
“行了,祖母的性子,我還能不清楚?”蘇菱平靜道:“哥哥不必擔心,只是那本冊子,你看的如何了?”
提起那本冊子,蘇謹言蹙眉道:“其餘地方都很是嚴整,可只有一處缺了一頁。”
“何處缺了頁?”
“東萊。”他低低道:“似乎是被人故意撕去了。”
蘇菱喃喃道:“東萊……可……我看的時候,全是嚴整的,沒有缺頁,除非是那日來翻找的刺客所為……”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一般,蘇菱瞪大了眼睛,蘇家別苑,刺客,東萊,雲深背上的刺青……一切都明白了。
那刺青的圖,是從這本畫冊裡撕下來的!那時她以為刺客沒有找到書冊,實際上,並不是他們沒有發現,而是他們只撕去了這一頁,讓雲深手裡的那張成了珍稀之物!
原來這個局,他從這麼早就開始算計了!
一時有些不寒而慄,蘇謹言和顧睿英連忙上前道:“這是怎的了?”
“雲深,只怕是要下一局大棋……”
散了朝,雲霆與寧景琰一道往外走,一面低聲道:“梁將軍的傷勢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這段日子實在繁忙,顧不上他,抽空你與孤一同去瞧瞧。”
“是。”寧景琰搓了搓手:“梁將軍家裡的廚子,真是天上有地下無。”
“……”
正說著,卻見一人從身邊走過,著青紫長袍,白玉冠,面色如玉,寧景琰神色一冷,這人到底是進了禮部……
張謙回過身來,似乎極為驚訝,行禮道:“見過恭王殿下。”一面又看了眼寧景琰:“寧公子,真巧啊。”
“不巧,散朝都得走這條路。”寧景琰沒好氣地道:“日後別用這話同旁人客套,顯得人蠢。”
他也不惱,淡淡笑道:“寧公子還是這般風趣。”
寧景琰有一搭沒一搭道:“若是你再不走,你還能知道,本公子也是個崇尚武學之人。”
“嘖,寧公子真是記仇。”
“誰記仇?”
看著寧景琰馬上要動氣,雲霆開口道:“張吏司留下,不會是特地為了與景琰鬥嘴的吧?”
“自然不是,恭王殿下,臣想同您說兩句,臣素來敬佩您的才幹,是以……”
“才幹只要努力即可。”雲霆抬眸道:“不過,孤倒是好奇,為何禮部原本只缺一個吏司,而你在校驗場一攪和,就多了個空缺?”
張謙不緊不慢道:“這實在是上天眷顧,有一位老大人告老還鄉了,是以臣才能頂上這空缺。”
“呵,是告老還鄉,還是被迫告老還鄉,你們心裡有數。”
寧景琰如今瞧見他這張臉就厭惡至極,拉了拉雲霆的衣袖:“殿下,咱們別同這種人說話。”
“寧公子為何對在下這般敵對?”他淺笑道:“難不成是因為,我要迎娶汾陽……”
“住口!”
一隻手突然緊緊抓住了他的衣襟,寧景琰面色通紅,威脅道:“後頭的字,你若是敢說下去,本公子拆了你。”
“那便拭目以待了。”張謙故意挑釁:“汾陽郡主生得貌美,在下一見傾心,可巧齊國公也願意成了這段姻緣……”
“你!”
“景琰,放手。”
雲霆的嗓音極為平和,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味道,寧景琰咬了咬牙,到底是鬆開了手。
“張吏司。”雲霆上前道:“孤不喜歡張狂的人,若是你再貿然來到孤面前,做出自以為是的種種醜態,或者激怒景琰,你會後悔的。”
他語氣極為輕描淡寫,可出口的話卻讓人相信,他真的會說到做到,是以張謙略略收斂了些,對他行禮道:“是臣一時忘形,該罰,不如今日就邀請二位一道去王城之中的酒樓,權當是給寧公子賠罪了。”
“呸!”
寧景琰冷冷道:“你當本少爺八百輩子沒吃過飯了?非要吃你那些東西?我告訴你張謙,汾陽的確是我的心頭寶,你若是敢動她分毫,便是捨得這一身剮,本少爺也要殺了你。”
說完便匆匆而去,張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