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語凝離開以後,和陽宮裡亂作一團,可巧雲霆從門前路過,今日他帶著韓院正入宮,準備替五皇子診治,卻見著了這場面,快步上前將人抱在了懷中,眸光微冷:“快!韓院正,您快救救五弟!”
“是,殿下。”
韓院正簡單替他包紮了一番,繼而道:“殿下,情況兇險,臣需要屋子和足夠的藥材,眼下此處……”
言下之意便是此處凌亂,雲霆蹙眉,看了眼正在大呼小叫將淑妃往裡抬的侍婢們,當機立斷道:“來人,將五弟帶去母后宮中救治!”
剛將人送走,卻見全盛帶著人匆匆而來,一見他在此處,立刻行禮道:“殿下,您也在此處。”
“正是。”雲霆蹙眉道:“公公怎麼來了此處?”
“回殿下的話,凝嬪娘娘的侍婢來報,說是淑妃娘娘突然發了狂,將凝嬪娘娘和五殿下都推下了水,五殿下傷勢嚴重,奄奄一息,陛下特地派老奴過來瞧瞧。”
雲霆仔細琢磨著,為何事情剛發生不久,蘇語凝的人那麼快就將訊息送到了御書房?這是巧合,還是早有預謀?
“人現在已經送到了長春宮救治,在母后那是再妥帖不過的,您放心就是了。”他沉聲道:“至於淑妃娘娘,孤瞧著她病弱,應當沒有那般的力氣,將二人推下湖中。”
全盛心思一轉:“據說淑妃娘娘臥床幾日,因著今日五殿下回來,才起了身,這其中的確有些不同尋常,可若是情急之下將人推了下去,也未可知。”
和陽宮裡還是一團亂,雲霆回身望了望,隨後道:“正是,這樁事還需仔細斟查才是。”
出了宮門,向左一望便是仙居宮,雲霆看著金碧輝煌的門楣,繼而踏入了裡間,春櫻正在門前交代侍婢,見他來了,立刻住口,繼而行禮道:“奴婢見過恭王殿下。”
“免禮。”
隔著薄紗,能瞧見裡間的人正躺在床榻之上,影影綽綽看不真切:“孤正巧路過,便來瞧瞧。”
“恭王殿下,您是不知道,方才淑妃娘娘就像是瘋了一樣,誰也攔不住,一味把我們主子當成了奪子的仇人,一頭撞了上來。”她嘆氣道:“可憐我們主子,身子孱弱,根本來不及躲避,落了水還想著救五殿下,救上來時面色慘白,叫人心疼啊!”
雲霆根本不理會她這番言論,追問道:“所以說,凝嬪在水中,到底有沒有碰過潭兒?”
“這……”她神情微有慌亂,隨後道:“奴婢不會水,並未下去救娘娘,是以其中的情形,奴婢並不知曉。”
“那你為何說,她在水中還想著救五弟?”
春櫻結結巴巴道:“這……奴婢想著,娘娘素來對五殿下極為憐惜,是以猜想,娘娘方才定會設法相救,是以……是以才說……”
“原來如此。”雲霆瞥了她一眼,目光極為冷淡:“如今是在問你真相,你竟說什麼猜想,到了父皇面前還敢這般,那就是欺君之罪。”
“奴婢不敢……”
這般說著,雲霆不再問她,抬腳便要踏入裡間,卻被她攔下:“恭王殿下,這是后妃的寢居,您無端入內,不大符合禮法吧?”
“孤要看看五弟住過的屋子而已。”他淡淡道:“凝嬪大可休息,不會攪擾她的。”
“哎!殿下,您不能進去!”
春櫻張開雙臂,擋在他身前:“我們主子素來不喜旁人進入寢居,如今已經成了這般,殿下不如就放過娘娘吧,她今日已經心力交瘁了,再者,您年歲與凝嬪娘娘相近,若是被有心的賊子傳出去,只怕會毀了殿下的名聲……”
此番遮攔,定然是有異,雲霆眯起了眸子,隨後道:“那便罷了,既然凝嬪不方便,孤就改日再來。”說完便走了出去。
看著雲霆離開,春櫻這才鬆了口氣,匆匆進門回稟:“娘娘,人已經走了。”
蘇語凝倚在榻上,端著碗薑湯緩緩啜了一口:“真是窮追不捨,宮中的事他還真是上心,這樣,你去將那五皇子住過的地方料理了,該扔的扔,該燒的燒,不準讓人看出一絲一毫的破綻,不然唯你是問!”
“是……”
出了寢居的門,春櫻就交代眾人道:“你們幾個,立刻把五皇子屋裡的東西扔了,等等,還是燒了吧,看著點,絕不能留下痕跡。”
幾人迅速退下,將雲潭的屋子幾乎清空了,蒐羅出來的東西都堆在後院之中,由一個內侍看著,侍婢取火的空當,一人自屋簷之上一躍而下,內侍迅速起身,詫異道:“恭王……”
話音未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