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哪有敢不應的:“正是,二殿下,此時只能由您出面了……”
“呵呵。”雲深輕笑一聲:“原來眾位對本殿下這般忠心,前頭本殿下被困於此,各位大人一言不發,本殿下還以為你們都不敢開口了……”
“二殿下這是哪的話?”那日酒桌之上的長史馬峰上前道:“恭王殿下指認您,可如今他沒有人證,也沒有物證,哪裡就能認定您有罪?更何況,如今刺史和節度使相繼出事,人心惶惶,只有二殿下出面才能穩定局面。”
“哦?”他意味深長地看了眾人一眼,終於起身:“既然如此,本殿下就應了眾位所求。”
見他開口,眾人這才放下心來,雲深是他們這邊的人,定然不會將買官一事掀出來的……
看著眾人放鬆的神情,雲深心中一陣好笑,突然道:“可是皇兄的證據和證物已經擺在了案上,若真是出了事,本殿下想來也不能毀滅證物,還是要交給父皇過目的。”
“這!”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馬峰懇切地道:“二殿下,咱們可是在一處的,您怎麼能……”
“稍安勿躁。”他略略拍了拍馬峰的肩膀:“本殿下也沒把話說絕了,若是大人們誠心想將這件事壓一壓,那本殿下也不是不能幫襯……”
暗示已經這般明顯,眾人對視片刻,隨後拱手道:“聽憑二殿下吩咐。”
雲深略略揚起頭來:“第一樁事,將這幾日的事都壓下來,不管用什麼法子,本殿下不想再聽見半點風聲,這也是為了眾位。”
“第二樁事,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素來不例外,可本殿下不缺銀錢,缺的是忠心耿耿替本殿下辦事的人……”
眾人面面相覷,因著徐康前頭的遭遇,已經無人再敢與雲深為伍了,眼下的抉擇的確十分困難……
“二殿下不妨說說您的計劃……”
“這計劃暫時還不能告訴你們,若是同意,就在這紙上寫下名字,若是不同意,本殿下就將證據往宮裡一送。”
他不緊不慢道:“總歸與本殿下而言,兩條路沒什麼不同,畢竟辦事的人到哪裡都能找,可眾位就不同了,命怎麼說也只有一條……”
半晌,有人拿起了筆,在紙上寫下了名字,有人開了頭,剩下的事就順理成章多了,不過片刻,紙上就密密麻麻寫滿了官員的名字。
雲深執在手中,滿意一笑:“這就是了,如今你們成了本殿下的人,本殿下自然會盡全力護著你們,那些所謂的證據,你們不必擔心,本殿下自然會料理。”
終於聽見了這句話,眾人都鬆了一口氣,一個個對雲深行禮道:“多謝二殿下,一切就都仰仗您了……”
他卻只是淡然一笑,看著手中的名冊,眸光之中閃過一絲冷厲,最終消弭於無形……
爬到玉清山頂時,天已經大亮了,蘇菱和汾陽是女子,自然有些遭不住,滿頭滿臉都是汗水,可蘇菱卻不肯停歇,提著裙裾艱難地往前走。
終於看見了那處山崖,蘇菱心中一痛,迅速跑了過去,伏在山崖邊上朝下看,霧氣彌散,根本看不真切。
“殿下……”
蘇菱用衣袖擦了把汗水,起身就要跳下去,驚得眾人丟了魂,匆匆上前將她抓住,汾陽和寧景琰也趕了過來,焦急道:“王妃,您這是要做什麼?”
她嘴唇顫抖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覺眼前的場景都是顛顛倒倒說不清楚,似乎有人在她面前晃來晃去,還在不住的說著“山崖”“生還”一類的詞。
見蘇菱神情恍惚,寧景琰深吸了一口氣,讓人將她扶到了一旁坐下,蘇菱恍恍惚惚間瞧見地上有塊硬物,蹲下身子去拾,卻發現那竟然是雲霆挽發用的烏木簪。
半晌,她才開口道:“山崖底下,派人尋過了嗎?”
“是……”侍衛心有不忍:“都已經尋過了,並未發現殿下。”
寧景琰也起了身,面色凝重:“此處地勢陡峻,山風又大,說不準是,已經被……”
“殿下沒有死。”蘇菱極快地吐出幾個字來,面色決然:“派人下去找,如何也要救殿下回來。”
汾陽與寧景琰對視一眼,只得道:“是,王妃,此處風大,咱們先回去吧。”
一面試探著上前將她扶了下來,蘇菱此刻腳步都是虛浮的,回身看了眼那山崖,死死捏住了手裡的簪子,喃喃道:“殿下,我等著你……”
一行人下了山,回到節度使府,甫一進門,就見裡間竟掛起了白布,鋪天蓋地都是紙錢,甚至還有人在擦拭嗩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