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根本沒想到,皇帝對她壓根就不在意,竟只是派全盛過來走個過場!
“全盛公公!”
她掙扎著道:“您替本宮給陛下帶個信,本宮如今處處被皇后打壓,就快活不成了,求陛下救救本宮……”
全盛掃了她一眼,笑容不改:“娘娘,陛下交代了,一切按著皇后娘娘的意思辦。”
“公公……”宸妃拼命扯住他的衣角,哀聲道:“您同陛下說一說,畢竟這些年的情分在,陛下絕不會不管本宮的。”
像是沒聽到她的哀求一般,全盛後錯半步,拱手道:“皇后娘娘,既然已經無礙了,那奴才就回去伺候了。”
“好。”皇后淡然道:“雲兒,送全盛公公出去。”
一見人要走,宸妃立刻慌了神,大聲道:“公公!公公!全盛!”
可無論如何都攔不住,待人離開以後,皇后落座,調子有些懶散:“如今人走了,你也不必再裝了,說說吧,這是誰的主意?”
“呸!”宸妃死死瞪著她:“你竟還有臉面說旁人裝相?你且說,你是不是買通了全盛,讓他替你做事!”
蟬聲陣陣,皇后似笑非笑地對飛羽使了個眼色,飛羽會意,將一隻粉底白花的繡鞋拿了出來,丟在宸妃面前:“你不必想著旁人,是你自己蠢,一開始就露了馬腳。”
“這……”宸妃有些不敢置信:“分明……”
“你在本宮屋子裡動手腳,還打算糊弄過本宮?”皇后冷冷道:“立刻交代,到底是誰的主意?是不是凝嬪教你這麼做的!”
宸妃咬唇道:“臣妾要見陛下,見不到陛下,臣妾什麼都不會說!”
靜默片刻,飛羽出言道:“父皇不會見你。”
“住口!”宸妃呵斥道:“胡說什麼?陛下對本宮絕不會這般絕情!本宮入宮數年,陛下一直都極為寵愛,都是因為你祝楚秀……”
飛羽蹙眉道:“父皇不理會你,並非因為母后,而是因著你母家。”
何家?
宸妃一怔,隨後道:“你這是何意?”
飛羽見皇后示意她接著說,是以道:“何家與江浙官員勾結買官賣官一事已經被皇兄揭露了,父皇如今已經著手調查了,何家完了。”
這話恍若驚雷一般擊中了她,宸妃面色慘白,連連搖頭:“不可能,這絕不可能!今年去江浙的人是二殿下,便是出了事,又如何會與本宮母家扯上關聯?”
“你當做過的事就沒人記得了?何家這些年的流水,還有你宮裡的銀子,都是怎麼來的,你心裡清楚得很!”皇后起身,沉聲道:“來人!將宸妃帶下去!”
宸妃被人拖著往後行去,一路上還在高聲叫罵著,與市井潑婦並沒有什麼兩樣,飛羽拾起繡鞋,看著裡頭用硃筆寫下的生辰八字,蹙眉道:“母后,兒臣以為,憑著宸妃心計,這樁事應當不是她一人謀劃的。”
“不錯。”皇后行至窗邊,面色沉靜:“宸妃不過是替人出頭,真正主使之人,還是凝嬪……”
這廂,燕生悠悠轉醒,一個激靈起了身,卻發現蘇謹言和顧睿英都在身前:“你醒了?”
“阿寶……”
顧睿英見他喃喃自語,立刻道:“你說的是那男童?放心吧,如今他在夫人屋裡。”
聽見這話,燕生才放下了心來,蘇謹言將他扶起來,仔細問道:“追你的那些人是什麼人?還有,這個叫阿寶的男童是……”
“咳咳……”燕生捂住胸口,重重咳了一陣子,而後道:“是二殿下的人,他們秘密抓了很多百姓,全都關在羅衣巷裡,屬下原本打算帶著他們逃出來,可……被發現了,只帶出了這孩子來。”
蘇謹言蹙眉:“他們為何要抓人?”
“屬下猜想,應當是為了某種邪術。”他艱難道:“殿下查證,羅衣巷裡跟在二殿下身邊的少年是個苗人,並且會使蠱術,他們關押活人,定會用作某些見不得人的地方。”
二人震驚不已,顧睿英瞪大了眼睛:“他們竟然如此囂張?這到底還沒有沒王法了?”
一面推著蘇謹言道:“咱們該趁著這時候將他們一網打盡才是,若是等二殿下回來了,說不準又變成了什麼模樣……”
蘇謹言聽出了她話裡的意思,告誡一般地道:“安分些!這並非小事,若是輕舉妄動,只怕會招來災禍。”
她一時沒有開口,蘇謹言起身道:“這些日子你就在蘇府休養,阿寶我們也會照料好,一切等殿下回來再做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