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過後,蘇語凝才從謝府出去,怕被人認出,一路上始終低著頭,卻還是被馬車上的蘇菱瞧了個正著。
她放下車簾,對雲霆道:“殿下,如此看來,謝景回王城,還有挾持一事,或許都與蘇語凝有關。”
“她還真是不安分。”雲霆淡淡一瞥,而後看著蘇菱道:“菱兒,你想怎麼料理?”
蘇菱眼神一轉:“殿下,她這般的人,不值當咱們親自動手,大可動些手腳,叫淳于成料理她。”
他略一抬眉:“菱兒的主意不錯,不愧是孤的王妃。”
“殿下……”蘇菱有些不大好意思:“不過是同殿下說說,這點微末見識,不敢在殿下面前賣弄。”
雲霆伸手將她攬在懷中,讓她貼近自己的胸膛:“交給孤就是了……”
天色漸暗,蘇語凝輕手輕腳溜進府中,趁著無人,一鼓作氣跑回了寢居,卻被一旁出來透氣的趙露瞧了個正著,她略帶疑惑:“蘇語凝這是出府去了?”
一面攜著侍婢上前叫門,蘇語凝正在換衣衫,心中一驚,卻換了一副不耐的口吻:“作死的!做什麼要來攪擾本王妃?”
趙露出言道:“王妃!妾身方才瞧見有人進了您的寢居,您沒事吧?”
“什麼人?”蘇語凝沒好氣地道:“本王妃睡著呢!滾開!”
“你……”趙露壓著性子:“王妃,妾身這是擔憂您的安危,您別好心當成驢肝肺呀!”
蘇語凝疑心她發現了什麼,語氣越發惡劣:“叫你滾懂不懂?人話都聽不明白,趁著本王妃沒有發火,立刻滾出去!”
這般吵了一陣子,趙露也來了火氣,吩咐侍從上前撞開了門,卻見蘇語凝穿著寢衣躺在榻上,不施脂粉,像是要入睡一般,趙露四下瞧了瞧,並沒有看見人。
蘇語凝一見,立刻火冒三丈:“混賬東西!誰叫你進來的?本王妃的屋子你也敢隨便闖?”
“妾身是擔心王妃和王爺的安危。”
“狗腳安危!你就是誠心給本王妃添堵!立刻滾出去!”
趙露咬牙切齒,但終究是她理虧,不得不退了出去,突然,她瞥見了床榻後似乎有一截布衣,正待開口,卻被蘇語凝推了出去,將門重重闔上。
“那不是她的衣衫。”趙露極為肯定:“蘇語凝挑剔得緊,那種布料她壓根不會穿,這裡頭定然有鬼!走,咱們進去!”
侍婢勸慰道:“側妃娘娘,咱們沒有證據,何苦再去討罵?不如奴婢這幾日替您看著,等抓了個現行,再告訴您,如何?”
趙露瞥了眼緊閉的大門,終是點頭道:“好,我倒要看看她究竟玩的什麼把戲!”
夜幕將至,淳于成略帶醉意,路上攙扶著他的人突然笑著道:“聽說王爺府中有兩位娘娘,個個都是貌若天仙?”
這般的恭維哪個男子不愛聽?淳于成一揮手:“這算什麼?你沒見本王爺在東萊的府邸,裡頭全是美人,這兩個擺在裡間,簡直排不上次序。”
燕生眼神一轉:“哎呦,王爺瞧不上的,說不準有人趨之若鶩呢。”
“這是何意?”淳于成腦子還算清明:“可是你小子看上了趙側妃?別想了,趙家不多時就該將她接出去了,他媽的,虎落平陽被犬欺,本王爺真是流年不利!”
“哎呦。”燕生笑著擺手:“王爺真是嚇煞小人了,小人怎麼敢肖想側妃?況且此事與側妃無關,小人聽說,謝侯家的獨子謝景又回了王城,他可是王妃娘娘的舊情人,還有人瞧見娘娘溜出府去見他,說得有鼻子有眼的……”
淳于成一聽就勃然大怒:“這是什麼屁話?本王爺還能被人帶了綠頭巾不成?你跟本王爺回府去!咱們當面說……”
“不成!王爺……”
燕生一面推脫著,可力氣不敵淳于成,終究被拖進了府,僕從們驚得一愣一愣的,往日拖回來的再不濟也是個女子,如今竟是個活生生的漢子!難不成他們王爺關傻了?
淳于成一入門便大喊:“蘇語凝!你給本王爺滾出來!”
見人沒有動靜,他索性跑進了裡間,將蘇語凝拖了出來,眾人都圍在一旁看熱鬧,趙露也聞訊而至。
她吃痛,拼命掙扎:“王爺!您又為何折騰妾身?”
“劍人!你是不是在外頭偷人?”
蘇語凝震驚不已:“王爺說得什麼話?妾身哪裡出的去?”
他指著一旁的燕生道:“你還敢抵賴?都有人瞧見了!”
燕生一驚,苦笑著擺手道:“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