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蘇菱正在用膳,突然聽見外間響起雲霆的聲音,她丟了湯匙便跑過去,只聽他吩咐奴才道:“日後看好車駕,王妃不外出。”
蘇菱一怔,詫異地盯著他:“殿下,您這是何意?”
他頭也不回:“菱兒,你日後就在東宮好生養病,你要什麼,孤都會給你,但近日你還是不要出門了。”
“這是禁足?”她偏頭質問,眼神裡帶著委屈和不解,雲霆沒有回話,她正要上前,此刻蘇語凝卻緩緩行來,對雲霆二人行了一禮,他便與蘇語凝一道離開了。
途中,蘇語凝淡笑道:“多謝殿下照拂,今日過後,靜兒便該與兄長一道離開了。”
雲霆目不斜視:“你們暫時還走不了。”
“為何?”她故作詫異:“兄長說過些日子我們就離開,怎麼……”
他瞥了蘇語凝一眼,不再開口,蘇語凝一臉不解,卻也沒有發問。
不聲不響來到了正陽門,卻沒有見到雲深的身影,雲霆二人便在門口處等待,可直到午時也沒有人來,蘇語凝道:“興許是有事耽擱了,殿下先進去吧,靜兒在此處候著。”
“不必。”
雲霆只說了這兩個字,卻見一個侍從模樣的人被侍衛攔住,他叫人放行,侍從上前來,對他道:“恭王殿下,主子說了,要等過些時候才能過來,讓小姐隨著奴才離開。”
“這……”
“他是在耍孤?”雲霆吩咐人押住了侍從,冷聲道:“他人在何處?立刻交代!”
“殿下就算殺了奴才也沒用,主子若是不想出現,您如何都尋不到他。”
蘇語凝擔憂地上前:“殿下,這不關侍從的事,兄長向來性情如此,您別同他置氣……”
雲霆鬆開了侍從,對他道:“回去告訴你主子,讓他儘早出現,他這義妹就留在東宮,若是他不來,也別想見著人。”
說完便吩咐人將蘇語凝送上了馬車,匆匆送回東宮,她面上露出些許笑意,故作擔憂地望了一眼,不再開口。
此刻,蘇菱立在院中,面色極為清冷,白芍等人想要上前勸慰,她卻不肯聽,獨自坐在一旁。
蘇語凝回來時正巧見著了這一幕,唇角帶著一抹笑上前:“昨日還不知您就是王妃,真是失禮了。”
“無礙。”她的笑容有些僵硬,蘇語凝卻似乎沒有察覺一般,徑直坐在了她身旁:“如今兄長不知去向,殿下憐惜,讓靜兒留在此處,說不準還要叨擾幾日,請王妃見諒。”
見蘇菱不理會,蘇語凝刻意看向她,驚訝道:“呀,王妃的面色為何如此難看?晨間殿下怒氣衝衝,可是與您起了爭執?”
蘇菱略略蹙眉:“無礙,不過是拌了兩句嘴,不值什麼。”
“原來如此。”蘇語凝恍然大悟:“既然如此,那不如王妃同靜兒一道出府遊玩吧,聽說城外有個玄真觀,裡頭有位道長,雖然年紀輕,但通曉許多道理,不如……”
她霍然起身:“本王妃還有事,就不陪姑娘了。”說完便要回身,蘇語凝卻故作天真地拉著她:“王妃,您留下來陪靜兒說兩句話如何?”
白芍見狀,立刻上前攔住:“姑娘鬆手!王妃身子不好,經不得您這般拉扯。”
可蘇語凝卻像是沒有聽見一般,手指緊緊扯著蘇菱的衣袖,推搡之間,蘇語凝一個不穩,坐在了地上,手掌也被劃破了。
雲霆踏進門來時,瞧見的就是這般景象,眉頭緊鎖地走上前來:“這是怎麼了?”
“靜姑娘拉扯王妃……”
“殿下,是靜兒的不是,靜兒想與王妃親近些,卻不想觸怒了王妃,靜兒不會再這般了,求王妃原諒。”
她哭得梨花帶雨,雲霆在蘇菱面上轉了一圈,而後吩咐道:“來人!帶靜姑娘下去料理傷口。”
白芍忍不住分辨道:“殿下,分明是……”
“夠了。”雲霆面無表情:“孤還有事,就不耽擱了。”
說完轉身踏出了院子,自始至終,蘇菱都沒有開口,白芍輕推她道:“王妃!您就任由這靜小姐欺負您?”
蘇菱抬起眸子,平靜地道:“午後咱們回蘇府一趟。”
“可殿下不是說不準咱們……”
未出口的話止於蘇菱的一瞥,白芍嘆了口氣,只得點頭應下。
待午時過後,雲霆前腳出門,她後腳便穿著侍婢的衣衫,與白蘭一起出了門去,不遠處,蘇語凝瞧著這一幕,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僱好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