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這個訊息之後,雲深難得和眾屬下碰了一次面。
他先是掃視了一圈,帶著些上位者的蔑視,之後才緩緩坐下。在場的各位都是一種“眼觀鼻,鼻觀心”的心態,只覺得周圍的氛圍壓抑的很。
“這大概是我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了。”雲深似笑非笑的喝了一口茶,底下的人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他眯了眯眼:“你們說說,若是這事情傳到雲霆的耳朵裡,該如何?”底下有人嚥了一口唾沫,聲音不大卻異常清楚。底下的人聽罷之後,紛紛離他遠了些,生怕殃及了無辜。
“跟著我做事的,竟有這般膽小之輩?”雲深斜了他一眼,深諳其性子的眾屬下,生怕他將這位就地正法。
那人“噗通——”一聲跪下,那聲音沉悶,一聽就是實實在在的將膝蓋撞在地上了。他渾身打顫,支吾了許久:“爺,小,小的,很少見到您,有點,有點緊張……”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竟一點聲音也沒有了。
浦生淡漠的看了他一眼,上前一步:“此刻正是用人之際,請您三思。”浦生生的清秀,卻總愛板著張臉,叫人親近不起來。
地上的人卻因著他求情的這句話,生了交好的心思。若是自己此次平安無事,倒不妨與他結交一番。
“看在你的面子上,這次便先饒過他。”雲深不滿的別過了臉。那件事情本應該是天衣無縫,卻唯獨算漏了那個獨戶。如今這番局面,一時間他自己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他正思索著對策,猝不及防的想起了淳于皓。那人臨走時託人帶話,字裡行間都有些結盟的意思。
若是自己與他結盟,無外乎與虎謀皮,但外界對他的傳聞,一向是神神秘秘的,更有些傳聞將他描繪成一個心狠手辣的人。
若是將鍋甩在他的身上如何?那念頭一旦種下,便像是發了瘋一樣的滋長。他的表情漸漸的有些瘋狂起來。
浦生看著明顯不太對
勁的主子,擔憂的皺眉:“主子,您可是哪裡不適?”
“還記得淳于皓臨走時說的話麼?”雲深似笑非笑的瞧著浦生,像是在暗示些什麼。浦生遲疑了片刻:“主子的意思是……?”
“結盟吧。跟他說,我願意幫他奪得王位。不過,他得幫我的一些小忙。”雲深起初的戾氣,倒是收斂了不少。李連點了點頭,旋即吩咐了下去。
聽雲深那麼說,浦生腦海中有一個想法閃過,可惜就是那電閃雷鳴之間,他沒能抓住。他沉思片刻:“那個村子的事情?”
“不過一群螻蟻,殺了便是。”雲深的眼中滿是冰冷,掃了一眼將才嚇得咽口水的那位,“你叫什麼?”
“回爺的話,小的叫宋義。”那人明顯還對雲深有著不小的恐懼,說話的時候還有些微微的發抖。看著他這樣,雲深的心情倒是沒來由的好了些:“你這個樣子,可殺過人?”
他的語氣有些輕飄飄的,沒有之前那樣的壓迫感。倒是叫宋義鬆了一口氣:“殺過的。”
“那就你了。再派個人同他一起。”雲深不假思索的說,還不忘給他找個夥伴。這些事情都吩咐下去之後,雲深心裡的不快算是消失了大半。
不過,這與淳于皓結盟的事情,該不該讓淳于凌知道?畢竟自己與他合作那麼久了……
罷了,現在的淳于凌應該早已自顧不暇,哪有時間來管這些小事。這兩次不知道是不是下藥的時機不對,還是上天就喜歡和他作對。總是出現一些不順心的事情。
“殿下可聽說過苗疆?”宋義突兀的開了口,見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到了自己的身上,很是不自在的往人群后縮了縮。
雲深見他如此,饒有興趣地問:“你問這些做什麼?”
“殿下可是在想試藥地事情?”宋義穩了穩心神,鼓足勇氣問道。
“倒是叫你給猜對了?怎得?你打算讓我到苗疆試藥?”他若有所思地問,這樣好像也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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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苗疆沒有什麼統一的政權,說白了就是兩個部落族群。大致分為靈族和契族,同族的部落有很多,但卻有個不成文的規定,異族不可通婚。
宋義像是得到了鼓舞一般,將自己的想法仔仔細細的說了一遍。他的意思,就是讓雲深藉助兩個族群的矛盾,借一方之手來試藥。而且苗疆有不少的能人異士,說不定對藥物的改進,有不少的好處。
聽了他的話,雲深眼中多了幾分讚許:“腦子倒是好使。浦生和李連便去一趟吧。”浦生猶豫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