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往王城回去的途中,雲深明顯沒有了去時的愜意,總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他這是怎麼了?都走了一大半的路程了,也沒聽見他說幾句欠揍的。”蘇謹言實在是憋不住了,驅馬靠近雲霆問。
“這就要問他自己了。”雲霆回頭看了一眼雲深,依舊端著一副冷清的模樣。
可他心底卻是有了一番猜測:雲深大概是在回想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吧?與那豬頭年相比,他的佈局更為縝密一些,可能是因為他更狠辣吧。
“等一會兒,孤去問問。”剛巧一陣風吹過,雲霆原本就不高的聲音,就這樣被風吹散了去。
若不是蘇謹言的耳朵好,他真的懷疑自己聽錯了。他微微側了側腦袋:“殿下沒有在開玩笑吧?”
“沒有。”雲霆目不斜視地說,“若是他能夠想通透了,那皇位還真就有可能是他的。”
“殿下這是何意?”蘇謹言皺眉,若是雲霆把皇位讓給了雲深,那雲深會放過恭王府的一干子人?
雲霆忽地笑了笑:“放心,若他真的能夠放下,他就不是雲深了。”
為什麼這麼篤定,雲霆自己也不知道。難不成真的應了那句“最瞭解你的不是朋友而是敵人”?
“殿下心裡明白就好。”蘇謹言這才稍微放下心來,“若你真有讓賢的想法,我可真的不會同意的。”他沒有留意到雲霆嘴角的笑意,但卻從後者的聲音中聽出了端倪。
“殿下今天的心情,好像還挺不錯。”他抱著懷疑的心態去看雲霆。
“嗯,離菱兒的距離又近了不少。”雲霆說這話時,話尾有些輕輕上揚,聽得出抱了不少的期待。
蘇謹言也笑了起來:“嗯,殿下不想念兩個孩子麼?”
“他們遲早要獨立的,可菱兒這輩子就只有孤了。”雲霆難得有心情多說幾個字。
猝不及防被雲霆秀了一下,蘇謹言的臉色微不可見的變了變。
“你與顧睿英的婚事還沒有訂下來?”因著蘇菱的緣由,他對蘇家的其他人也上心了不少。
提到顧睿英的名字,蘇謹言不由得心口一燙,頗為不好意思得撓了撓頭:“祖母那邊不大好過,還需要從長計議。”
“有什麼需要儘管提,孤一定會幫忙的。”雲霆雖沒什麼表情,但是蘇謹言卻覺得他說的格外認真。
“多謝殿下。”蘇謹言笑得燦爛,雲霆不由得側頭看了他一眼。
嗯,笑起來和菱兒有幾分相像,越發得想念她了呢……
雲深遠遠得墜在隊尾,一同去的人都已經習慣了他的做派。可江浙的那幾個官員代表,卻生怕這位爺不開心了。一個個的都勒著韁繩,不緊不慢的跟在他的身後。
“二殿下可是有什麼心事?”一個有些年長的官員,在其他人的慫恿下開了口。
這位官員姓宋,是江浙一個縣衙的縣太爺。官位雖小但是頗受民眾的愛戴,這才有了前去王城的機會。
“無事。”雲深的眉毛中間,已經皺起了褶子。他不想再被人擁著喊什麼聖人,或者是好人。這些人這一路上,可沒有少跟自己說著這些有的沒的。
他們以為說這些話給自己聽,自己會很高興的同他們一起說話。其實不然……
這些人的這些話,無時無刻的提醒自己——你是多麼的道貌岸然,背後做盡了壞事卻在人前裝好人。
“可殿下瞧上去不大開心的樣子。”另一個人小聲的嘟囔了一句。
雲深聞言瞥了他一眼:“本殿下開不開心跟你們沒有什麼關係?這次的事情你們也是拖了皇兄的福,本殿下在這其中並沒有出多少的氣力。你們若一定要天天謝來謝去的話,也該去找他。”
他見幾人不再說話,卻也沒有去找雲霆的意思,心中更是好一頓惱:“本殿下去找皇兄聊聊,你們還是快些跟上隊伍,免得掉了隊。”
不待其他人回應,他便夾緊馬肚加快了速度。
關著年集智的車子就在中間,雲深路過他的時候,原本安安靜靜的他,突然就站起來朝雲深吐口水。
虧得雲深跨下的馬夠意思,不然還真就中了招。他陰沉著臉:“你這是何意?”
“二殿下可真是好算計,過河
拆橋的手段也是這般的爐火純青,倒是小的低估了你。”他說這話時,眼睛裡滿滿的都是怒火。
“抬舉了。不過,本殿下可不記得有上你的那座橋。”雲深與那囚車並駕齊驅片刻,便有飛奔起來去追雲霆。
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