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倘若她真的是從前跟著王光輝的那一個小妾,他絕不允許她在郡守府興風作浪。
一想到摺子是劉二喜攛掇他寫的,人是她攛掇他去抓的,事情都是因她而起,心裡就有怒火在中燒。
劉二喜哭的梨花帶雨,一邊擦眼角一邊說:“妾身自認自從進府之後,並未跟任何人紅過臉,也沒有做過任何對老爺不利的事。
妾身並無對不住孔府的地方,老爺和夫人又為何要為難我一個孤女?”
她的哭訴讓孔文華心裡又開始嘀咕了起來。
“你確實是為了老爺著想,不過你卻是想借著老爺的手來報復你愛而不得的陸寧,是與不是?
你確實沒有參與後宅鬥爭,但後宅卻因為你的到來,天天鬥來鬥去的,你敢說這其中沒有你的收筆?”
“大姐姐,妹妹不知道什麼時候得罪了你,倘若我有得罪你的地方,還請大姐姐告知。”
大夫人冷哼一聲道:“休要在這裡轉移話題,你的一聲大姐姐我可承受不起,老爺自己看著辦吧。”
孔文華揉了揉眉心,對兩人說:“你們都先下去吧。”
他說完還看了大夫人一眼。
大夫人會意,跟劉二喜一起退了出去。
劉二喜直覺不好,孔文華懷疑她了,她想了一下像孔文華這樣的人,若是確定她欺騙了他會怎麼做?
一定會讓她生不如死。
想到這裡,劉二喜當機立斷,讓丫鬟先到外頭去把包子鋪給賣出去,自己則是收拾了金銀細軟,以到包子鋪查賬為由出了大門。
丫鬟小紅要將包子鋪給盤出去,因為是急售,所以牙行壓價壓的很低,可小紅還是鼓起勇氣把鋪子給賣了。
銀貨兩訖。
看著到手的房契,陸寧非常滿意。
“少爺,可要跟著劉二喜?”
“跟著,讓她順利出城,到城外再將她的銀錢搶了,再將大夫人的人給引過去。
在暗中看著點,免得再被她給跑了。”陸寧說道。
“知道了。”李峋應了一聲。
大牢裡,王金玉躺在稻草上,枕著自己的胳膊,心裡在盤算著陸寧要什麼時候才來救他們出去。
他看這兩個人被打得實在慘,到時候得為他們多爭取補償才是,給少了他都不依,這次不從孔文華身上咬下一塊肉來,絕對不能善罷甘休。
方木匠和徐英華兩人躺在一邊時不時的唉哼一聲。
徐英華稍微好一些,但是方木匠卻不停的流淚。
他心裡苦啊,可是有苦說不出來。
他的兒子還沒到七歲,能不能養大很難說。
他若是小命交代在這裡了,他們老方家就絕後了,他有何顏面下去見列祖列宗?
就算是小命能保住,可自己受了這麼重的傷,不知道還能不能養的回來,子孫根不知道還能不能用。
他越想越傷心。
徐英華聽到他小聲啜泣,只能小聲安慰道:“別擔心,少爺一定在想辦法救我們出去。”
方木匠眨了眨眼睛,眼淚還是控制不住,沒人能理解他。
徐英華女兒雙全,當然不能理解他了。
他是世界上最苦的人,沒有人能理解的。
其他的人被關在另外的牢房裡,木工學院的女娃們都以王來娣為中心,圍著她坐著。
膽子小的不停的發抖,就是來娣自己也手腳都發軟。
師父被打的很慘,他們不過是用木頭雕刻了一條龍,怎麼就變成謀逆了?
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她害怕,但是必須要穩住,不能再給師父添亂。
其他那些前來幫工的受到了木工學院的連累,也都垂頭喪氣的抱著腦袋坐在角落裡。
整個牢房裡,方木匠的啜泣聲十分明顯。
就連吉從文眉頭都微微皺了皺,他說:“陸少爺一定會想辦法救我們,你莫要哭壞了眼睛。”
有個幫忙的本來就有些撐不住了,聽到吉從文這句話,頓時就崩潰了。
他捂著臉嚎啕大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說:“我們什麼都不知道,怎麼就成了反賊呢?
這罪名一旦定下來,一定會株連九族,謀反可是大罪。
我們什麼都不知道,青天大老爺,我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哇。”
他一帶頭,其他幾個受不住的也跟著大哭了起來。
尤其是聽到了株連九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