錐刺股,拿起墨條來聞聞就好。”
吉從文竟然無言以對。
陸寧幫他研了墨,吉從文拿起筆隨手寫了幾個字。
剛開始他還漫不經心,但是看到墨在紙張上暈開那潤潤的色澤時,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這是你自己做出來的?”
“嗯,是我們自己做的,毛筆也是百姓做的。”
吉從文嘴角抽了抽,看了看寫了字的紙,又看了看手裡拿著的筆。
筆確實沒有他自己的筆好用,但這筆是出於青牛鎮的村民,讓他一時之間心思有些複雜。
他從前用筆,但是從來沒想過做筆的人是什麼樣的人?
也許是個落榜的書生,也許是祖上傳下來的手藝。
可是,他如今知道這些筆都是出自那些種地的百姓,讓他有些難以接受。
感覺筆墨紙硯這些高階的東西,頓時就跌下了神壇。
從前自以為高人一等的讀書,現在也跌落了塵埃中,接地氣了,接地氣了。
不過,他臉上又露出一個惡劣的笑來。
倘若朝中那些天天之乎者也的人,也用上這樣的筆,然後再將真相告訴他們,他們會不會從此不吃不喝?
不是割不正不食嗎?
想了想那樣的場景,他臉上的笑容逐漸放大。
陸寧見他笑了,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覺得應當是很滿意的便問:
“這墨的質量如何?”
吉從文認真點頭說:“極好。”
陸寧臉上頓時掛滿了笑,他也覺得這個墨很不錯,主要是原材料的問題。
“你準備做這些生意?”吉從文問道。
陸寧認真回答道:“是。”
吉從文鬍鬚抖動了一下,未作聲。
陸寧很會做生意,他有所耳聞。
從前他對生意人多少會有一些鄙視,覺得他們很俗。
但自從看到青牛鎮的變化,他再也不這麼想了,那種思想太過於狹隘。
雖然商人逐利,可不得不說,做生意能做成陸寧這樣的,他還是很佩服的。
聖言再好又如何?能使老百姓吃的飽,穿的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