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中間有一個人自始至終都很平靜。
這時候他開了口說:“大家都放心的吃吧,他們不會殺我們。”
王金玉愣了一下,隨即朝那位少年看了過去,少年卻淡定的說:“他們若是想殺了我們,何必要帶我們到這麼遠來?
而且,那個腿受傷的還給請了大夫?”
眾人一聽覺得有道理,就是啊,真要殺他們,何必還要將他們給帶到青牛鎮來?
少年端起擺在眼前的大海碗,吹了吹雞蛋羹,喝了一口,然後咬了一口煎餅。
煎餅看起來黑黢黢的不怎麼樣,但是一口咬下去,味道竟然格外的好。
怎麼個好法他也說不出來,就知道挺好吃的。
雞蛋羹到底是怎麼做的這麼清清亮亮的還很濃稠的?
他搞不清楚,吃就對了。
他帶頭吃了,其他的人也就跟著後頭吃了。
眾人吃飽喝足,王金玉這邊才把這些人給分開,將他們分到各個作坊中,給他們當牛做馬。
而剛剛一直平靜且淡定的年輕人也被帶到了陸寧的面前。
“你叫什麼名字?”
“彭越。”少年說道。
陸寧點了點頭說:“我們並無意跟朝廷作對,我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保命。
朝廷今年要的稅銀太高,年前遭遇旱災,隨後又遭遇雪災,百姓大量流逝,根本就沒有多少人耕種。
好不容易收了點糧食,朝廷竟然還要走了半數以上,百姓再留一些種子,能吃的少之又少,因此我們才想法子少交了稅銀,以保證百姓能安穩過冬。”
彭越沒有說話,似在等著陸寧接著往下說。
陸寧說:“雖然我們立場不同,但是我們都是同胞,我們自然不會殘害你們,只是我們青牛鎮的秘密不能洩露出去,因此你們暫時不能離開。”
彭越點點頭道:“我明白,要我做什麼?”
“你暫且留在青牛鎮,等到能放你們走的時候,我必定會讓你們回去與家人團聚。”
彭越又認真點頭。
陸寧這才將彭越放在了孫小六這裡幫忙。
其他的人則是先由作坊挑,作坊挑剩下的則是由各村的村民領著去修路,修水渠。
工作都安排了下來,這些人才鬆了一口氣。
到中午吃飯的時候,他們吃的跟其他的人一樣,感覺就像是做夢一樣。
飯是可以敞開肚皮吃的,而且還給發了那叫紅薯的,紅薯都被切成了一塊一塊的,蒸熟了,吃著很甜,很好吃。
他們從前就沒吃過這東西。
晚上還有南瓜粥喝,另外還能吃上菜餅子。
吃完晚飯休息的時候有人來帶彭越身邊問:“頭,怎麼辦?”
彭越說:“既來之則安之,別想著逃跑,我們逃不掉的。”
“不逃走,難不成要一輩子留在這裡當牛做馬?”
彭越瞥了他一眼問:“你到哪裡不是當牛做馬的?”
那人頓時被噎的說不出來話了。
“去告訴大家,想保命就老實一些,別做無謂的犧牲。這青牛鎮不是你我能對付得了的。”彭越說完獨自睡了去。
他身後的那小兵沉默了一會兒,就去傳話了。
可到底還是有人不死心,第二天晚上存了一些體力就想著逃跑。
他們離開住處的時候倒是很順利,憋著一口氣往東跑,剛到張灣村就被人捉住了,又被押送了回來。
今晚當值的衙役是宋長久宋捕頭,他打著哈欠抱著胳膊靠在門邊說:“故意放你們走,你們都跑不出青牛鎮?沒勁。”
這話有些損。
那幾個人一聽到這話,根本就不相信他們是故意放他們走的,所以都垂著腦袋,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宋捕頭擺擺手讓張奇瑞他們把人給送到他們的住處去,張奇瑞帶著人去了。
孫小六看到張奇瑞,立刻開心的拍著王小山說:“小山哥,你看你看,是張灣村的給捉住的,沒跑出青牛鎮,你輸了,給錢。”
王小山有些不死心地問張奇瑞:“叔,是在張灣村東還是張灣村西?”
“村西。”
王小山只能把錢給了孫小六,孫小六將碎銀子放在手裡掂量掂量,捶了一下王小山說:“明天中午請你吃飯。”
兩人的這番談話,算是印證了宋長久的話,那些想要逃跑的人這才知道,他們走的時候他們是真的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