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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你係得牢嗎?

鄧新晟在黑暗中朝楚躍的方向投去讚許的目光。

但他繃著笑意,順著程澄說:“我也能猜到後續了。”

系在另一端的紅繩靜止不動了。

鄧新晟在一片尖叫聲中淡定地走近,他摩挲著程澄的手腕處。

樂點從無到有,像潮水沁入耳膜。

黑暗裡的人也逐漸放開膽子,腳步的踢踏聲洩出。

鄧新晟牽著程澄的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他悄悄說:“我們跳舞吧。”

程澄輕“嗯”了一聲,又習慣性地抬頭看人,發覺黑暗中可以肆無忌憚地臉紅不被發現,也緩緩地舒了口氣。

還是很心動。程澄想。

就像是聽到他在耳語:我們接吻吧。

舞廳很大,可黑暗矇住了他們的眼。

好像為了避開莫須有的人,兩人不約而同地貼近身體,他們邁著細碎的舞步,隨著音樂搖晃著身體。

這本該是一支浪漫又優雅的舞。

但他們跳的是旖旎曖昧,彷彿是情人間的耳鬢廝磨。

程澄忽然問:“多久燈光會再亮起?”

鄧新晟埋頭在程澄的頸窩,答非所問:“我希望它一直黑下去。”

他沒期待得到程澄的回應,因為書上講:愛往往使人懦弱。

程澄卻勻出一隻手扯著紅繩問:“你係得牢嗎?”

鄧新晟的舞步倏地變凌亂,他終於被逼停,又摸索到紅繩的連線處加固了一遍。

“很牢。”他說。

“那黑多久都不會走散了呢。”程澄聲音飄忽地道。

鄧新晟的心不可抑制地狂跳起來,心臟震盪著他的耳膜,整個耳道都是心臟的鼓點。

……

程澄感受著鄧新晟的呼吸,聽著他心臟跟上自己的節拍。

她鬆了口氣:這樣你就不會發現,我的心跳比你快了。

程澄忽然問:“那今晚也很刺激嗎?”

鄧新晟沒跟上程澄的思路,只覺得人是飄飄然的,“沒有。”

“那你的心跳為什麼這麼快?”程澄單刀直入。

這話一出,那顆心臟就像是被發現怠工一般,馬達加速狂跳起來。

程澄一邊跳一邊笑。

鄧新晟覺著自己成了上了弦,不斷旋轉著流淌出音樂的木偶人,他木木地道:“我也不知道。”

一支舞都要跳完了,鄧新晟毫無徵兆地說:“結婚了真好。”

程澄跟著他的手勢,身體往外探出又收回。

她再次回到他懷抱時,再平靜不過地問:“那和愛的人結婚呢?”

鄧新晟聞言,動作一僵。

程澄默默地引導著他重新跟上音樂的節拍,她的動作越來越大膽,與鄧新晟配合著一收一放。

鄧新晟只覺得懷裡的人變得若即若離。

他沉默地感受著,卻不想騙程澄:“我不知道。”

愛不是他擇偶的標準,他也不懂愛。

他說:“我只知道,現在我很快樂。”

……

程澄的心跳一點點地平息下來。

她在黑暗中凝視著鄧新晟,“是嗎?”她問。

“那你呢?”鄧新晟把問題轉向她。

他又重複了一遍:“如果和愛的人結婚呢?”

鄧新晟慶幸程澄先問,他可以藉著由頭反問回去。

他腳步都禁不住放輕,心臟卻在重重地垂落。

“沒有這個假設。”她平靜道。

“現在就很好。”鄧新晟說。

程澄心裡無聲道:你覺得很好,襯得我的一切報復都像是無用功。

忽然間,彌月廳一片白亮。

楚躍滿面紅光地出現:“下一項,大冒險。大廳上空安排了無人機,會隨機灑落超大彩條,被砸到的人自動領取裡面的大冒險任務。大家有異議嗎?”

見退出的都避到一處,楚躍宣佈任務開始。

這萬中挑一的機率,鄧新晟和程澄二人都沒上心。

但不知道是不是有內幕,無人機繞著人群飛了幾圈,緩緩地停在他們夫妻的位置。

然後,“嘭”的一聲,洋洋灑灑的彩條在二人頭頂灑落。

宴會上的所有人不約而同地歡呼喝起彩來。

“喔!喔!”

“親一個,親一個!”

隱藏在其中的巨大彩條是從程澄身上滑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