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號並沒有因松田陣平的話生氣,反而微微一笑,友好又順從地說:“如果這位警官需要,我留多留幾個也沒問題。或者回去再挑挑,爭取將罪大惡極的犯罪分子找出來送到警局。”
後勤組的外圍成員就像一次性用品,沒了可以再招。
反正他都快得到代號了,這點許可權還是有的。
更何況,還有先生在上頭頂著呢。
能給先生的朋友們升升職,也算廢物利用了。
伊達班長深呼吸,再深呼吸——松田!!你到底幹了什麼!
看來他以後見同期得多準備幾副手銬了,一副完全不夠。
這時,後勤組其他人陸陸續續回來了。
聽他們報告沒找到人,七號也不糾纏,朝伊達航告別:“諸位警官,我們的事情已經做完了,就此別過吧。”
“等等。”萩原研二阻止道。
他別有深意地說:“麻煩告訴你家先生,剛才一隻藍眼睛的布偶貓跑出來找走丟的好朋友,沒找到後特別生氣。我懷疑布偶貓一氣之下綁走了一隻受傷的田園犬,不知所蹤了。”
七號雖然沒聽懂,但還是肅然回應道:“在下一定將您的話帶到。”
他離開後,松田陣平有一下沒一下的擺弄著手機,無語地說:“hagi,你在講童話故事嗎?”
萩原研二煞有介事地說:“小陣平要是喜歡,我還能講很多呢。”
他拉著松田陣平向著太陽最後的餘暉走去,語調輕快又故作幼稚地說:“春天的時候,熊本縣的熊本熊種下了一顆草莓和一個芒果,草莓長得好慢好慢,它就對草莓說,'莓你不行,莓你不行'。”
“莓的讀音在海那邊的大國與‘沒’相同哦。”
所以,聽到了嗎小陣平,hagi沒你不行哦。
我們可不能像小降谷和小諸伏一樣分開。
我們從小就一起長大,未來也不會分開的。
松田陣平彆彆扭扭又不太自然地推了推墨鏡,紅著耳根說:“咳,故事講得很好。”
頓了頓,他笑了下,語氣認真地說:“我也是,hagi,誰都無法成為你。”
沒你不行。
這回應讓萩原研二愣住了,他驚訝地睜大了雙眼,捂住有些泛紅的臉頰,控制不住地揚起嘴角,心裡滿滿的歡喜。
可惡啊,小陣平少見說出這麼直白的話,讓hagi太害羞了。
被遺忘的班長幽幽地望著他們的背影,默默掏出手機告狀:“娜塔莉……”他們都欺負我沒幼馴染啊。
別墅外,竹林一里外的轎車上,降谷零安靜地坐在後座等待。
直到天邊最後一縷光輝消散,七號回到了駕駛位上,將萩原研二的原話一字不落的轉達。
車內的氣氛瞬間沉悶起來。
七號敏銳察覺到先生的心情不好,他遲疑地問:“先生,怎麼了?”
後座上,降谷零指尖微顫,他勉強彎了彎嘴角,眼底卻帶著輕薄的霧,他沒有回答,反而輕飄飄說起不相干的話。
“我有一個好朋友,很喜歡學習各種新奇的東西去哄女孩子開心,他曾經給我講過一個漢字的諧音故事。”
“小熊在洗衣服,可是有一個地方怎麼洗也洗不乾淨,熊媽媽說‘你認真搓’,小熊紅著眼睛說‘搓過啦搓過啦’。”
錯過啦。
我和hiro,錯過啦。
他含笑著說。
明明是個再簡單不過的故事,七號卻覺得那輕輕淡淡的悲傷席捲而來,那悲傷不重,卻絲絲縷縷纏繞在你心頭,像藤蔓一樣越纏越緊,讓人幾近窒息。
降谷零眨了下眼,語氣飄忽地說:“關上車窗吧,夜風吹來了。”
他摸摸乾澀的眼眶想,這風有點大,吹得他差點流淚了。
七號聽話的關上車窗,啟動著車子朝安全屋使去:“先生,我們沒有找到阿誇維特。”
降谷零還維持著剛才講故事的姿態,停頓了許久。
身上的悲傷卻已經散去,恐怖而冰冷的氣勢肆無忌憚的傾瀉而出,壓得人不由自主垂下頭顱,為他獻上臣服,才能躲開那強大的威嚴。
“阿誇維特啊。”他淡淡地說,“以我的名義給情報部傳信,讓朗姆去找吧。”
萩原說,他懷疑阿誇維特被hiro帶走了。
聽到這個訊息時,降谷零卻可以肯定,阿誇維特一定是被hiro帶走了。
hiro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