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井秀一神色凝重地一路飆車到醫院,緊急聯絡了FbI打通綠色通道將安室君給送進急診室。
這人一搶救就是三個小時,中間還有一次心臟驟停,他守在空蕩蕩的急診室外,不知為什麼,突然替安室君難受起來。
他不知道安室君有沒有朋友親人,可在這異國他鄉肯定是沒有的。
一旦死去,就無法見到親近的人最後一面。
好在他挺過來了。
但主治醫生提過,安室君的狀態極差。
他的身體似乎被不明成分的藥物從內部摧毀,一直在衰敗崩壞,又有一部分不明力量在修復他的身體,雙方達成平衡,這才能活蹦亂跳的,他的身上有很多被實驗過的痕跡。
醫生委婉的提起過,這對壽命有很大的影響,後遺症也很嚴重。
這次是因藥物反噬才會吐血昏迷,如果不能找到與藥物對抗的力量成分,恐怕病人就危險了。
不使用藥物,他的身體會一直衰敗下去。繼續使用藥物,也是飲鴆止渴,一直在縮短身體的壽命。
竟是讓人進退不得了。
赤井秀一極具野性的眸子凝視著金髮青年,青年眉眼間沒有痛苦和脆弱,只有一如既往的孩子氣和與世界格格不入的非人感。
他知道自己的情況嗎?
安室君這麼聰明,肯定是知道的。
人身體裡對立的兩種狀態,無時無刻都在痛苦。
這是組織控制他的手段吧。
事情既已成為定局,就說明安室君無法干涉現狀。
他受困於組織、無法逃脫、備受折磨。
但這些經歷似乎並未在青年的心靈上留下痕跡。
他的智慧依舊耀眼奪目。
可他對人類的看法,似乎出了問題。
那無法掩蓋的非人感,是組織造成的吧?
赤井秀一掩去深思,挽起衣袖,露出線條流暢又緊實有力的小臂,無比自然地拿勺子舀著粥就打算餵給他。
挑起的眉眼裡是冷淡和不羈互相交織的成熟魅力,他半無奈半強制地說:“醫生交代了,你現在只能吃流食。”
偵探:晴天霹靂!
他不過是被系統拉去同甘共苦,被世界、或者說是被劇情意識針對了一下,醒來就不能吃好吃的了?
降谷零拔掉氧氣罩,沙啞著嗓音委屈巴巴地喊:“我想吃麻薯、毛豆生奶油大福,草莓蛋撻……”
鐵石心腸的FbI不為所動。
降谷零倔強地盯著赤井秀一:“諸星君,我想吃。”
赤井秀一面無表情,險些維持不住自己成熟大人的姿態。他發現對於熊孩子不能慣著。
他好言相勸:“醫生說了,你不能吃。”
偵探可憐兮兮:“我想吃。”
“不可以。”赤井秀一的手穩穩端著粥,沒有任何商量餘地的拒絕。
“我就想吃。”
“No!”
“我想……”
“No!”
降谷零:!!
可惡的FbI!
他氣呼呼地將自己塞進被窩裡,擋住了FbI的視線。
不一會兒,就因身體虛弱再次睡著了。
赤井秀一耐心地等待了片刻,聽到被子下有節奏的呼吸,才放輕了動作掀開被子,將金髮青年的頭露了出來。
看到這人臉頰上被捂出來的紅暈,赤井秀一心想,還是這副充滿生機的模樣順眼些。
他心性高潔,帶著不染世俗的稚嫩。
他本該無憂無慮,肆無忌憚。
赤井秀一神色冷靜,悄無聲息地走出病房,來到安靜的換藥房,這裡空無一人,十分安全。
他讓朱蒂將安室君的血液樣本和檢查報告發回FbI,讓FbI找研究員嘗試研究解決辦法。
如果能處理掉安室君的身體隱患,FbI再運作一下,給他一個汙點證人和協助者的身份,裡應外合將他的親人救出,大機率能將安室君爭取過來,成為刺向組織的一把利刃。
儘管赤井秀一有一部分原因是無法忍受無辜人在自己眼前受到傷害,但他生性理智,就大局觀來講,完全不影響他利用降谷零來謀取利益和情報。
畢竟,站在組織對立面的安室君,比隱姓埋名等待組織覆滅再冒頭的安室透更具有價值。
赤井秀一靠在窗邊,望向外景的綠眸微眯,語氣不含半點私人情緒的向對手機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