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景光呵呵了一聲,眼神凌厲,斬釘截鐵地回覆:“我就是這性格,天生的改不了。”
他心裡卻無力極了。
明明他潛入組織臥底的人設不是這樣啊。
當初設定的是執行任務時寡言少語、冷酷殘忍的殺手。結果因為zero的遭遇,他情緒近乎崩潰,進入組織後讓組織的人產生了誤會,人設稍微偏了偏。
但絕不是現在這樣的陰陽怪氣!!
這都是誰的錯啊。
“性格改不了了,那就技術來湊。綠川君,好好學習影片裡的技術,我很看好你的前途。”拉菲誠懇地說。
諸伏景光:“……”
他憋屈中又透著崩潰。
誰都知道負面情緒久不宣洩,會將人憋變態的。
諸伏景光現在就是這副狀態,他真是恨極了田納西,一旦有機會抓到田納西——
那就拿讓田納西好好給他表演下什麼是技術!!
他黑著臉在心中發誓。
諸伏景光強忍著敷衍完拉菲,像是燙手般迫不及待結束通話了電話。
安靜的小房子裡,外面是明亮的日光,裡面是漆黑的空間。
把自己整得跟幽靈似的諸伏景光將臉埋進手心裡,痛苦又崩潰的呻吟一聲,特別想大喊一聲:
教官,救我、救救我!
當初宮村教官給他講了那麼多臥底期間的黑暗事蹟,包括不限於臥底本身良心的譴責、靈魂的拷問等等。
那時候,他已經堅定地做好了為正義和光明獻身的準備。
但不是這種‘獻身’啊。
諸伏景光沒想到自己臥底最大的困難,竟然是被上司潛規則!
他:“……”
疲憊又不失操蛋的微笑。
降谷零並不知道自己田納西的馬甲在幼馴染那邊已經黑成煤球了。
即將到達布朗士區的他只收到了拉菲的邀功資訊。
[先生,您請放心,我一定會調教好綠川君,保證讓您滿意。
——fite]
降谷零心底忽生不祥的預感,代行者的性格輕而易舉的退後,為他讓出了位置。
公安零佔領高地,不妙的預感迅速蔓延全身。
拉菲,你到底幹了什麼好事!
自從上次吉普森在酒店裡讓他的清白蒙上陰雲——雖然有貝爾摩德的手筆,但吉普森也不無辜——後,他就再也無法信任這群哭喊著要成為他屬下的人了。
他們總會在他的風評上添磚加瓦,讓他的清白隨風而去。
拉菲行事雖然向他報告過了,字裡行間狀似沒什麼問題,但他卻不能完全信任,必須搞清楚那一字一句裡有沒有他沒想到過的內情。
而代行者人格這會兒似乎感受不到了。
降谷零總覺得毛毛的,以他的瞭解,代行者分明是個強勢又黑泥的傢伙,不應該這麼容易就被他取代吧?
但事實上,代行者卻是這幾個人格中最好說話的,只要他有需要,就會自動退步。
額,忽然覺得‘好心的哲學家’這種形容詞十分中肯。
可這個想法一旦冒頭,他莫名有種詭異又驚悚的感覺。
就像他正常漫步在黑夜裡,忽然發現一個披著白披風的人站在暗處朝他露出一個神秘的微笑,讓你即將踏出去的腳停在半空,不敢收回也不敢落下,總覺得不管怎麼做都會踩坑。
降谷零打了個寒顫,但這會兒他暫時顧不上代行者的詭異,還是hiro更重要些。
他立刻朝拉菲發了簡訊詢問。
[你做了什麼?]
拉菲回信的速度很快,讓降谷零很懷疑那傢伙給他設定了特殊人物標註。
[綠川君想成為先生的夫人,我正在教他學會怎樣侍奉您,無論是床上還是床下。
——fite]
降谷零盯著這條資訊半晌,神色凝重,又很快平靜到若無其事。
啊,剛才被吉普森開車顛得有些暈,眼都花了,不然怎麼會看到這種讓人天靈蓋都飛起來的訊息呢。
他閉上眼睛重啟,那條資訊水靈靈的又映入眼中。
降谷零:“!!”
他又一次被拉菲創飛了。
明明之前見面拉菲還很正常。
為什麼現在一次又一次的給他搞事情!
他沉痛地閉上眼睛,對下屬打著為了他好的名義而私自行事的心理陰影面積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