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警惕地看著小女孩袖中若有似無的刀光,那把袖刀抹了多少人的脖子他還是有數的,他只是一個柔弱的研究員助手,可不敢與人形兵器較量。
他怕殺戮天使一個不高興把他殺了。
他很有自知之明,在吉普森大人心中,他並不重要。
真要是死在殺戮天使手裡,那也只能認倒黴。
說不定吉普森大人得知訊息時,還會開開心心地讓人把他屍體送去冰凍,以便於自己隨時取用實驗。
司機乾笑兩聲,低聲下氣地給小女孩兒解釋說:“我不是要帶宮野先生做什麼實驗,是先生身體需要一些醫療器械輔助檢查。你也知道先生的身體資料不好流落在外,紐約的醫院最好不要去。”
他心想,難怪吉普森大人整天唸叨殺戮天使隨侍在先生左右很礙眼呢。
現在看來確實有些礙眼。
昔拉沒有吭聲,空洞的眼裡漸漸有殺氣漫上。
她聽不懂那麼多大道理,只知道司機要將父親送進研究所。
既然如此,殺了他就好。
眼看袖刀就要飛出,一隻深色面板的手輕柔地按在她肩膀。
昔拉一僵,將殺意全部收回,乖巧地像個洋娃娃。
“父親?”
她詢問地看過去,司機聞言也偏頭望去。
靠坐在一旁的金髮青年無害的眼眸彎了彎,紫灰色眼眸裡頓時絢爛多姿,好像纏繞在伊甸園的蛇,讓人感受到不可抗拒的誘惑和蠱惑,讓人無聲無息間墮落入無邊地獄。
危險!危險!
在自身還沒反應過來時,身體已經豎起汗毛,尖銳地警報不停在大腦響起。
司機幾乎是瞬間就收回了視線,心中所有的念頭都瞬間打消。
降谷零注視著他許久,直到他渾身僵硬,額上冷汗漸漸滲出,這才垂下頭看向小女孩,笑容純良地說:“我們昔拉真厲害,已經可以從壞人手裡保護我了。”
昔拉雖面無表情,但下頜卻下意識揚高,像驕傲地小公雞。
降谷零縱容地笑了笑,朝司機說:“繼續開車吧。”
“是。”
司機開啟門走進來,開著車迅速駛向既定的地點。
昔拉神色不善地透過後視鏡對上司機的眼睛,冷冰冰道:“好好開車。”
司機悻悻道:“放心,我不會顛到先生。”
降谷零無奈地看了二人一眼,從善如流地靠在椅背上闔上雙眼。
在他閉上眼的下一刻,昔拉與司機的視線又一次對上,眼裡都是毫不掩飾的濃重警惕和戒備。
司機不放心沒有感情的殺戮天使守在先生身邊,這人形兵器總給他一種隨時能扭斷線人脖子的錯覺,讓他很沒安全感。
一旦宮野先生死亡,他的結局完全可以預想到。
——他絕對會被吉普森大人大卸八塊餵魚的!
昔拉也不放心從前的研究員助手留在父親身邊,狗改不了吃屎,她就是懷疑這傢伙想趁機將父親扔進實驗室。
二人:找機會一定要殺了她/他。
降谷零沒有理會二人之間的不合,
不久後,車子停了下來。
他凝望著外面,剛好到了公寓外。
他向司機吩咐道:“去準備一張小提琴,學習小提琴的教材和一套禮服。”
司機鬆了口氣,看來剛才忽悠昔拉的事翻篇了。
他抹了把汗,興致高昂地說:“是,我很快為您尋來。”
他趴在座椅上,試探地問:“先生,您是打算以小提琴家的身份參加六日後的辛德拉大劇院開幕嗎?”
降谷零沒有隱瞞的意思,他挽起嘴角,紫灰色眼眸像一顆藏著神秘的寶石:“你猜的沒錯,我的藝術名便叫toru吧,你去準備好。”
他開啟車門,牽著昔拉下車,漫不經心地說:“聽說卡爾瓦多斯最近在霍奇斯大學給小女孩當保姆,你如果無聊,就去調查下他的情報。”
他的身影走遠後,司機眼神發亮。
將他說的每一句話都要拆開揣摩的司機絕不相信這是隨口說的。
這是什麼?
任務啊。
先生想讓他給卡爾瓦多斯找茬啊。
幹了。
再想想卡爾瓦多斯現在給誰當保姆?
先生的下一個研究員啊。
先生絕對是想嚇唬雪莉!
司機腎上腺素飆升,嘴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