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熱身運動讓吉普森釋放了最近壓抑的天性,整個人有種饜足的懶洋洋之感。
十五分鐘後,他們來到了一處廢棄工廠。
降谷零臉色又難看了許多,唇瓣也毫無血色。
走了十幾分鍾路程,他虛弱的身體有些堅持不住,額上都滲出了冷汗,彷彿一朵被暴風雨摧殘的嬌花。
他平復了下呼吸,嗓音虛弱,目光深沉:“這裡就是那些專門為實驗室抓捕實驗體的團體總部。”
他低頭問道:“小昔拉,還有印象嗎?”
昔拉麵無表情,眼神空洞地說:“我和姐姐都在這裡短暫停留過,不止我們。”
還有很多被抓過來的人。
不分年紀、性別。
降谷零聽懂了她話裡的意思,麥色的面板被打上一層柔和的陽光,他語調輕緩地感慨:“天然的罪域。”
一個混亂、無序、罪惡的地方,隨時都在死人,又經常有人失蹤。
難怪那些組織會將總部放在這裡。
這裡的人每天想的都是怎麼活下去,他們沒有時間和精力去關心失蹤和死亡的人。
“吉普森君。”降谷零嘴角緩緩綻開笑容,語氣柔和地叫道。
昔拉那好似看待異類的眼神也注視了過來。
吉普森神色一緊,危險的警報在腦中瘋狂尖叫。
他喉嚨滾動了下,聲音艱澀道:“聽從您的吩咐,大人。”
在昔拉麵前,他可不敢稱呼‘主人’。
主人這個稱呼意味著你要與殺戮天使決一死戰,誰是勝利者,誰才會成為主人唯一的武器。
他只是個普通研究員而已。
吉普森暗罵了幾聲,還是老老實實地不犯人形兵器的忌諱。
降谷零神色平靜而柔和的注視著他,語氣繾綣多情,笑意盈盈:“fbi很快便到,你帶著他們一起搗毀這裡,可以做到嗎?”
吉普森差點驚叫出聲:fbi??
降谷零不含任何情緒的視線掃過來,吉普森神色一凜,敬畏地俯首:“一切以您的意志為準。”
“很好。”
降谷零彎了彎眼眸,優雅又溫柔地說:“在fbi到前,找到為這群人提供庇護的人,我需要他的資訊。”
“是。”吉普森彎下腰,虔誠地回應,“一切都將如您所想。”
降谷零拿出一副耳機遞給他,語氣溫柔地說:“如果你發現有特殊的人靠近,不要擔心,我會在背後幫你。”
吉普森接過耳機,順手將竊聽器貼在了自己身上。
他把耳機塞進耳朵裡,躍躍欲試地問:“大人,能否告知,您提起的特殊的人,是誰?”
“darpa。”降谷零不緊不慢地說。
吉普森:雙眼滿是茫然。
降谷零好心地解釋:“全名美國國防高階研究計劃局,darpa是它的縮寫。”
他伸手摸摸昔拉枯黃的頭髮,笑吟吟地說:“組織搞出人造兵器,瞞著本土勢力可說不過去啊。在基因戰士和人體研究上,誰能比得過阿美莉卡呢。”
“我覺得組織不應該閉門造車,和阿美莉卡的軍方有所交流,才能更快的進步,你說的對嗎,吉普森君。”
吉普森脊背一寒,隨之而來的是唯恐天下不亂的興奮。
他這會兒也想起來美國國防高階研究計劃局是什麼地方了。
這麼說吧,它是瘋狂科學家的俱樂部,是塑造未來的強大科研機構。
一句話,未來美軍需要什麼,它就研發什麼。
darpa一開始就服務於軍事目標,它也有一個明確的對手——蘇聯。
猶記得1957年,蘇聯先於美國發射了第一顆人造衛星斯普特尼克1號,降維打擊了全球,嚇壞了本土和平一百年的美國人。
直到1958年2月7日,總統艾森豪威爾在國防部長邁克爾羅伊的建議下,下令建立高階研究計劃局(arpa),即darpa的前身,旨在防止美國受到“技術突襲”的威脅並對對手國家造成“技術突襲”。
美帝認為,驚喜只能他們給人,不能人給他們。
要知道,納粹德國火箭專家馮·布勞恩當時也是darpa專家團隊的一員,可想而知他們是什麼性質的機構了。
一旦美帝知道組織搞出了他們沒有的人造兵器,就像1957年被蘇聯降維打擊了一波一樣,怕是會直接激起美國人火力不足恐懼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