汙名會讓她永遠翻不了身。
聽完姜南溪的話,張媛媛笑了起來,她越笑越癲狂,彷彿一個瘋子:“我就是要你死...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我討厭你那施捨的眼神,討厭你那惺惺作態的語氣,更討厭你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如果不是你,我不會被人恥笑,不會墊底,這一切都是你害的。”
看著發瘋的人,姜南溪確認她已經無藥可救:“在你眼裡,我不與人爭就是高高在上,關心你幫助你就是施捨你,不想拉幫結派就是惺惺作態,你內心陰暗齷齪,就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張媛媛你沒救了。”
爬向王府,張媛媛不斷說著:“我要告訴林總管,是你害的我...”
看著人拖著一地的血跡爬向王府,嘴裡不斷嚷嚷著她是無辜的話,可沒人會聽她的的辯解,最終被無情地丟出。
姜南溪看著她從掙扎到慢慢嚥氣,最後走上前合上她不甘的雙眼,淡淡道:“真是可惜了這樣好看的一雙眼睛。”
鎮北王府無人在意的角落,一張草蓆潦草的結束了張媛媛的一生,這一刻姜南溪感覺微弱的陽光十分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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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逐漸放晴,百姓們開始清掃門前的積雪和屋簷下的冰稜。晶瑩剔透的冰稜在陽光下反射著彩虹的光芒,姜南溪緩步走向積春巷,突然整個大地顫抖不止。
轟隆的雷鳴由遠及近,只見一群身著玄金鎧甲,騎著重甲戰馬,手持黑底銀龍旌旗的騎兵從城門處賓士而來。
撼動大地的馬蹄聲震耳欲聾,周圍的百姓紛紛發出驚呼:“是玄鴞鐵騎,是北燕郡王...”
聽到北燕郡王的名號,姜南溪想到自己打工的鎮北王府。
當今聖上與鎮北王一母同胞,而鎮北王常年駐守北境,其膝下育有兩子一女,其中長子趙北塵被封為世子居住在京城,幼子趙北岌因在西北立下赫赫戰功被聖上破例冊封為郡王,賜封地北燕,人稱燕小郡王。
據傳小郡王狠戾殘暴,曾在奎於之戰中斬首戎狄士兵三千人頭,生擒戎狄王王叔孟克興,大破戎狄王庭,手中的大刀朔月更是一把嗜血食肉的魔刀。
小郡王和鎮北王的存在使得戎狄、東蘭、月乘人不敢南下騷擾,他們父子的人頭在戎狄和東蘭眼中能抵三千頭牛羊,因此常年位列暗殺榜榜首。
此刻鐵騎越來越近,那股肅殺感令人頭皮發麻,姜南溪看向鐵騎中央那位身著耀眼紅衣,身姿偉岸如神祗,手持玄色長刀,戴著青面獠牙面具的身影,心道那就是傳聞中殺人如麻的小郡王趙北岌。
玄鴞鐵騎過境,姜南溪不得不避讓。但重騎賓士不僅掀起地上的積雪和塵土,亦將屋簷下的冰稜震得搖搖欲墜。
一根冰稜被震出裂痕,冰稜下一位小女孩抱著貓貓正在玩耍,絲毫沒有察覺危險的到來。
眼看那冰稜即將斷裂刺穿小女孩的腦袋,姜南溪不顧一切地向前奔跑,而與她擦肩而過的玄鴞鐵騎裡突然發出警戒聲:“有刺客!”
奮力躍起的姜南溪在冰稜落下的瞬間將小女孩抱住,巨大的慣性使得她倒向一旁,同時她也聽到“錚”的一聲,隨後衣角被一支箭鏃釘死在木樁上,右腳差點被掉落的冰稜刺穿,而在她脖子處,一柄泛著寒光的長刀發出金石之聲,只需再進半寸便可要了她的命。
看著身騎高頭駿馬,戴著面具,紅衣似火中散發著殺伐之氣的小郡王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姜南溪再怎麼剋制冷靜也不由得驚出一身冷汗,顫顫巍巍道:“小郡王饒命。”
她話剛說完,一旁被救下的小女娃就發出害怕無助的哭聲。
聽到哭聲,趙北岌盯著姜南溪看了許久,這才收起長刀:“救人也需量力而行。”說完示意身邊的近衛顧亭去將箭鏃拔出。
面對小郡王審視的眼神,姜南溪看著自己差點被冰稜刺穿的右腳道:“小女子今後謹記。”
顧亭剛準備上前,趙北岌突然說道:“慢著。”
看著郡王下馬的動作,顧亭問:“殿下有何吩咐。”
“我來。”說完把長刀扔給人。
此刻姜南溪被釘倒在屋簷下,她一身素衣,身材纖細修長,如墨般的長髮如同雲霧般散落在腰間,眉不描而翠,唇不點而紅,如此狼狽之下,白皙的臉上卻透出一股輕靈之氣和倔強,好似神妃仙子美得奪目,見此趙北岌生出一股莫名情愫:“你叫什麼名字?”
想到自己在王府打工,小郡王就是自己的少東家,為避免跟這位閻王有過多接觸,姜南溪給自己胡亂編了個名字:“小女子名叫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