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王涕淚橫流,安武帝的臉色也好了不少。
“皇兄,臣弟從小都跟在皇兄身邊,又怎麼敢做出來違背皇兄的事情?說句荒唐的,臣弟自己不知道和多少女人說過要娶她們的話……喝多了以後胡說,又有幾分真心?”
“就算是對李念童還有幼年時的一些惦念,看到她對王妃如此心狠,臣弟的臉面都丟到海里去了!”
“皇兄!這都是有人想害臣弟啊!”
安武帝冷哼一聲。
“害你?那你說說,都是誰想害你?”
恆王屏氣凝神,“去歲時,臣弟曾經得了一塊和田玉,原本是給皇兄的壽誕做賀禮,不知道怎麼被河西郡王得到了訊息,要臣弟轉送給他,送皇兄的禮物,又怎麼能送給河西郡王?”
“臣弟想來,是那時候和田玉的事情觸怒了河西郡王,壽陽縣主來找臣弟時,第一句話也是問起那塊和田玉!”
恆王準備的和田玉,安武帝早就知道了。
那塊玉石價值萬金,巧奪天工,遠遠看過去就是一個天然的壽字,格外精巧。
之前安武帝還說恆王能準備這樣的禮物也是用心了,不知道原來他的東西,河西郡王也看中了。
“壽陽的事朕已經安排下去了,日後你就當多了個側妃,這可是齊人之福。”
恆王記得要命,他是一點都不想娶李念童啊!
“陛下……”
對上安武帝的眼神,恆王知道他是在氣頭上,既然安武帝都決定好的事情,他也不得不答應下來。
“是,臣弟遵旨。”
“下去讓太醫給你擦擦藥,再去給太后請安吧,看你這個樣子像什麼話。”
太后一向疼愛恆王,看到他額頭都破了一片皮,估計也會不高興。
“是,多謝陛下體恤,臣弟告退。”
恆王退了下去,安武帝才睜開眼。
“你說,李呈鐸到底想做什麼?他是想和河西郡站在一起,現在大難臨頭,又眼巴巴把盟友給出賣了?”
老太監呵呵一笑,並不說話。
“恆王到底是不是想謀反?”
老太監搖搖頭,“老奴看著,倒是覺得恆王赤膽忠心,今日這件事,還是恆王受了委屈,壽陽縣主不懂規矩,日後怕是在恆王府也有得鬧了。”
安武帝喝了一口茶水。
“他受委屈,就多給些金銀財寶來體恤安撫他,壽陽嫁過去擾亂他的後宅,也算是給他找點事情做,人啊,原本心中乾乾淨淨,一旦閒下來,就難免生長出一些慾念,那樣不好。”
“有時候亂也是一件好事,你說呢?”
老太監跟著笑了兩聲,“陛下英明。”
後宮。
恆王頭上塗上了厚厚的藥膏,跪在太后身邊。
“母后,兒臣來給您請安了。”
太后睜開眼,看著眼前的恆王,皺眉道:“怎麼搞的?皇帝責罰你了?”
這額頭都是傷,眼睛還都是紅的,看著就像是受了委屈。
“皇兄不曾苛責,只是母后,兒臣是真不喜歡壽陽,她那樣不懂規矩,若是嫁給兒臣,才是真的讓兒臣的後院不安寧。”
太后也知道李念童是個什麼德行。
“皇帝安排好的事情,哀家也不好駁了他的意思。”
“兒子知道,請母后多多教養一下壽陽,起碼讓她懂些規矩。”
他眼巴巴地看著太后,一臉受了委屈但是不說,什麼都可以忍耐的樣子,看得太后也一陣心疼。
“好好好,壽陽交給哀家,只是鐸兒,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她那個性子一時半會兒也不好改。但是隻要她嫁給你,就是你的女人,要怎麼整治後院,都是你一句話的事情。”
恆王點點頭。
“只是河西郡王那邊……”
太后拍了拍恆王的手,目光含著深意。
“你還不明白?你對壽陽越差,和河西郡王交惡,皇帝對你才會放心。”
“是,兒子自然不會讓皇兄疑心。”
太后憐愛地拍了拍他的頭。
恆王走出皇宮,上了馬車。
他原本臉上的孺慕和謙遜都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兇狠和戾氣。
“主子,太后和皇上的意思是讓您娶壽陽縣主?”
“娶一個女人而已,兩個還是三個有什麼區別,原本本王也沒指望河西郡王那個蠢貨能教出來什麼好女兒。”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