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公主說話一向都是出了名的難聽。
但即使是知道她說話難聽,在這樣的場合裡發難,眾人還是沒想到。
景妙吧唧一下嘴。
【這是什麼時間場合?大姐,這可是你弟弟結婚誒,在這種時候說你弟弟的老婆不行,你猜一猜你是在罵清河崔氏還是在罵你弟弟?】
【這個髒東西現在可是你弟媳婦兒,這樣說和清河崔氏有什麼關係,那還真關係不大。】
【大鄴律法,出嫁以後的女兒就是婆家婦,正經來說你現在罵崔凝兒不行,那就是在罵恆王。】
【精彩,這也太精彩了。】
景家人也都是這個想法。
雖然他們也聽出來了大長公主有指桑罵槐的意思,但是畢竟也輪不到他們出頭。
所以一個個都沒說話,崔靜姝還一臉笑容的看著大長公主。
主打一個就沒把你放在心上。
恆王的臉色當場就變了。
“大姐,你這是什麼意思?她也好歹是陛下賜婚,你莫不是覺得陛下的眼光不行?”
大長公主也沒有這個意思。
她就是單純想找茬,一看崔靜姝都被罵了還這麼臉皮厚,大長公主就翻了一個白眼。
清河崔氏的女兒還真是上不了檯面。
她都把話說得這麼直接了,崔靜姝連一句話都不說,好生沒意思。
“我就是說了你的側妃兩句,不過也是希望她以後多長些規矩,別把沒出嫁前的那些動作帶到這裡來,恆王府可不比清河崔氏那麼自由自在。”
崔凝兒被劈頭蓋臉一頓罵,也不能回懟。
現在要是回懟,那就是板上釘釘的她沒規矩。
崔凝兒只好吃了這個啞巴虧,“是,妾多謝長公主教導。”
大長公主理都不理她,根本就沒把這種身份的人放在眼裡。
崔凝兒委屈極了,看了一眼恆王,發現他沒有為自己出頭的意思,只好嚥下這口氣!
為什麼她就不能嫁個好男人?
崔靜姝怎麼就運氣這麼好?
景旭這種滿心滿眼都是妻子的男人,難道世上已經沒有了嗎?
男兒涼薄,景旭做的那些事說不定也是裝的!
肯定都不是真的!
這麼一想,崔凝兒的心情也就好了不少。
恆王舉杯走走到了景旭一家面前。
“多謝景兄,今日招待不周,景兄也不要怪罪。就是人多眼雜,小郡主既然也來了,多少還是小心著些。”
“恆王放心。”
喝了幾杯酒,恆王又去跟其他的人敬酒。
景妙看著一個人端著酒杯朝著他們家人走了過來。
“景王爺,沒想到今日在這裡能看見您,來來來喝一杯。”
景旭:?
這人誰呀?
他一向不喜歡和這些官員打招呼,該走的人情世故那是一個都沒走,見到人了都不認識。
景停雲上前一步,“寧大人,之前寧大人的有一篇文章我曾看過,寫得實在是好,晚輩佩服。”
“好說好說,敢問世子說的是哪一篇文章?老朽歲數有些大了,著實是記不起來了。”
景停雲溫和一笑,“就是您之前上摺子參奏我父王的那一篇文章,恁不是還讓人它拓印下來貼在了京城的大街小巷嗎?我也曾找人撕下來拜讀過,確實是一篇好文章。就是當一篇文章失去了文人風骨,只剩下胡編亂造,就不知道又剩下什麼?”
寧大人臉上的笑容一下就凝固了!
誰知道這個小子居然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起來那一篇文章!
他去年參奏景旭功高蓋主,一篇文章寫的洋洋灑灑。
但是真的遇到了正主,寧大人還是覺得自己的臉皮有點疼的!
景旭一下反應過來,眼前這老頭就是寧妃她那個在做御史大夫的爹?
“寧御史,您這個歲數了,還是少喝些酒,萬一一不小心喝多了就邁進了棺材裡,那也不合適,您說是吧。”
景旭這麼一說,周圍的官員都捂著嘴偷笑起來。
寧御史到底是圖啥?
明擺著自己和景旭不對付,他還要上去敬酒。
這是等著景旭拿他開涮?
景妙也一臉鄙夷。
【不就是仗著自己年紀大,想倚老賣老,覺得不管自己說了什麼我爹都不會當眾反駁打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