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嘴裡一口茶水差點噴出去!
她一抬眼,就看到戶部尚書夫人焦氏,正穿著二品誥命夫人的禮服,四平八穩地跪在殿內,嘴裡的話那叫一個驚世駭俗。
“焦氏,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河西郡怎麼會有不臣之心?”
最主要的是,河西郡就是一家廚子,有不臣之心又要怎麼謀反?
總不可能是拿著鍋碗瓢盆上戰場吧……皇后咳嗽兩聲,看著下方的焦氏。
焦氏把自己在太后面前說的都說了一遍。
“回京不來請安,不曾面見皇后娘娘,當眾說出要嫁給恆王為妃,壽陽縣主只是個孩子,又哪裡有這麼大的膽子,想來也是她家中的長輩授意之下才做出來的舉措。”
“婚姻大事自然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壽陽縣主又哪裡來的膽子自己決定自己的終身?更別說宗室女兒的姻緣那都是陛下聖裁,壽陽縣主既然覺得自己說了算,無非是河西郡王也這麼想!”
“如此,臣婦認為河西郡王蔑視君威,有不臣之心!”
皇后打起精神仔細一聽,居然覺得有幾分道理。
“恆王妃現在如何了?”
焦氏擦了擦眼淚,“多謝娘娘關心,菡兒昏迷不醒,壽陽縣主還多次阻攔,不讓菡兒更衣喝藥,甚至當眾詛咒菡兒,臣婦聽了實在是心痛……”
她走的早,還沒看到李念童故意撞飛恆王妃那段,要是看到了估計也會吐血。
皇后:……
李念童是沒有腦子嗎?!
安武帝讓她回京,是為了讓她能嫁到景王府的,這麼一來別說景王府了,估計整個大鄴都沒幾個正經兒府邸敢娶她當新婦。
皇后疲憊地揮了揮手:“本宮知道了,本宮會安排醫正去照料恆王妃,你先放心,這件事是恆王妃受了委屈,自然會給她一個交代的。”
“是,臣婦多謝皇后娘娘。”
焦氏躬身走出大殿,餘光看到有幾個皇后宮裡的小太監腳步輕快朝著不遠處的御書房去了……
她的眼裡多了一絲得意。
她這麼說,不就是故意讓皇帝知道嗎?
皇后和太后怎麼看待李念童不重要,重要的是一旦安武帝也認定了河西郡有不臣之心,那連帶著李念童也不會有好日子。
想在京城欺負她的女兒?也不看看自己有幾斤幾兩沉!
皇宮內,儲秀宮。
寧妃看著五皇子嬌嫩的小臉上縱橫交錯的傷口,氣得一巴掌扇在了身邊的幾個小宮女身上。
“你們是怎麼照顧五皇子的!看看應兒臉上的傷,到底是什麼人這麼大的膽子,居然敢動本宮的兒子!”
抱著五皇子的嬤嬤眼裡閃過一絲冷意,“娘娘,是景王的女兒,景妙。”
“景妙?她怎麼會打應兒?”
嬤嬤將宴會上的事情說了一遍,“娘娘,老奴看的清清楚楚,我們小主子沒有出手傷,是景郡主自己無緣無故打了我們小主子。”
“小郡主就算是無心,但她這樣做,景王府上下都沒有一個說來看看小主子的傷的。”
寧妃氣得手都在抖!
“該死!景妙是吧?本宮記住了!本宮不能奈何得了景王府,難道還動不了一個嬰兒?孩子嘛,生下來容易,要想養大,那可是需要本事的。”
在宮裡混到妃位的女人,也沒幾個是省油的燈。
寧妃一心想給兒子報仇,眼裡都是陰狠!
“先帶著應兒去塗塗藥,本宮想想要怎麼做……”
“是。”
嬤嬤抱著五皇子下去,身邊的一個老太監悄悄湊到她身邊。
“主子無礙吧?”
“無礙,只是景王妃身上的毒暴露了,要想用毒來拿捏景王府,怕是不行了。”
老太監看著五皇子臉上的抓痕,就一陣心疼。
“小主子的臉長得和主子那麼像,可惜……你怎麼都不塗了藥再帶回來?”
嬤嬤搖搖頭,給五皇子塗上了一些藥膏,“就是要讓寧妃看到小主子最悲慘的樣子,她才會憤怒,激發鬥志,去對付那個小賤人,敢對我們家主子下手,就算是個小孩子,也不能活下去!”
“再說,只有讓老皇帝看到這張像極了主子的臉受傷,他才會心疼,以後只會更加憐惜疼愛我們小主子。”
嬤嬤回來路上已經仔細檢查過了,五皇子臉上的傷口問題不大,就是看著嚴重,但景妙畢竟是個嬰兒,力氣也沒有那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