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著全家人審視的目光,景停雲走到了阮鶴身邊。
“阮醫正,方便的話能不能讓在下在旁邊看著,若是阮醫正不得空的時候,就讓在下為母親和妹妹熬藥。”
阮鶴正在認真熬藥,冷不防身邊突然多了一個人,還差點嚇了一跳。
景停雲本來就是在京城的貴女中格外搶手的一個男子,他一走進,阮鶴就聞到了那一股濃烈的香味。
雪松,和景停雲確實很配。
“自然,世子請便。”
景停雲就這麼站在阮鶴身後,認認真真仔仔細細的看她熬藥,時不時說上兩句話。
他說話大多數是發問,溫和從容,聽著就讓人覺得春風和煦。
一來二去的,阮鶴也發現景停雲好像並不是對藥材一無所知。
“世子也看過一些關於藥理的書?“
“是,過去跟著父親上戰場,多多少少看過一些,最近因為母親和妹妹的身體,總是讓在下睡不著覺,憂思過多,乾脆就看了一些。”
他是長子,加上景旭和崔靜姝過去都很忙碌,順便兩個弟弟生病的時候一般都是他來照顧。
阮鶴也發現,關於小孩子那些小毛病,眼前這個千尊萬貴的景王世子居然都能說的頭頭是道!
“世子待家人之心,一片赤誠。下官欽佩。”
景停雲儒雅一笑,疏離又不失溫柔。
“都是些無用功,真到了用藥的時候,反而擔憂自己學得不好。”
阮鶴也明白他的意思。
她本來對景王府的認知不太多,只知道景王鐵血冷硬,是從戰場上下來的真漢子,景王妃也是跟著夫君上戰場的巾幗。
現在才知道,景王府上下溫情一片,兄友弟恭,夫妻和睦。
也難怪不得那個夏氏和崔凝兒擠破了頭皮也想進入景王府。
阮鶴笑了笑。
“世子這樣的郎君,恐怕要被媒人踏破門檻。”
景停雲:……
剛才他們不是還在說藥材的事情嗎!
現在怎麼就說到了這個!
阮鶴把話說完才發現自己失禮,趕緊站起來躬身行禮:“是下官僭越,請世子恕罪。”
她剛才都在關心藥爐子,怎麼就一個不小心把自己的心裡話說出來了!
景停雲還禮,“無礙,阮醫正還是看著爐火吧。”
阮鶴臉上一紅。
今天實在是太失禮了!
她也不好多說別的,只好坐在爐子旁邊認認真真地看著。
景停雲站在她身後,耳根子都在看不到的地方悄悄紅了一片。
她剛才這麼說,是關心他的婚事嗎?
景妙看戲看得目瞪口呆。
【這是什麼發展?怎麼好端端的又互相行禮了?提前練習夫妻對拜嗎?沒這個必要啊!】
【這又是怎麼了,怎麼兩個人臉都紅了,我怎麼一點都看不明白!】
【到底說了什麼!聽不到啊!】
景妙想吃瓜的心都快爆炸了。偏偏現在一點都聽不到。
她伸出兩段肉肉的胳膊,在崔靜姝臉上摸來摸去。
奶呼呼的手貼在臉上,崔靜姝心裡暖融融的。
景妙看到她娘眼睛都眯起來了,那叫一個著急。
【娘!快點帶我去看看!大哥和大嫂到底說了什麼!】
【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現在兩個人怎麼一句話都不說?還害羞上了?】
【我是不是聽到大嫂說大哥很搶手?我大哥確實挺搶手的,要不然讓大嫂明天就嫁進來得了。】
景停雲:……
聽到妹妹這個聒噪的聲音,他的臉更紅了!
好妹妹!你可趕緊閉嘴吧!
幸虧其他人都聽不到妹妹的聲音,要不然都不知道全家人會用什麼樣的眼神看他。
崔靜姝倒是樂不可支。
她原本以為自己家大兒子是個悶葫蘆,恐怕還不知道怎麼和姑娘
相處。
看現在這個動靜,老大還是知道的嘛!
阮鶴熬好了藥,看著崔靜姝和奶孃喝下,才告辭。
崔靜姝連忙推了一把景停雲:“去送送,你可是我們家世子,怎麼一點都不懂待客之道?”
景停雲:……
他什麼時候成了景王府送客的?
哪有讓一府世子送客的道理!
景停雲不敢違抗他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