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腳下。

洛青舟主僕剛上山不久，小路旁的密林中，就有幾道身影聚集而來。

其中一名瘦小男子，被簇擁在中間。

其他幾人或滿臉橫肉，或氣勢兇悍，或目露兇光，但對那瘦小男子，卻是畢恭畢敬。

“老大，確定了，已經上山。”

“就只有他們主僕二人，沒有到其他人。”

“咱們已經等了快一個月，今日終於可以做完這單，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那瘦小男子眼中精光閃爍，聲音低沉：“老二，老四，你們先打頭陣。老三老五，你們繞到上面包圍，注意四周，暫時不要輕舉妄動。先清楚老二老四那邊的情況，我從後面。”

“老大，就一個柔弱生，一個小丫鬟而已，有必要如此謹慎？”

“老五，這你就不懂了吧。老大做事，向來滴水不漏。獅子搏兔，亦用全力。畢竟是大戶人家出來的，雖然我們明面上沒有到護衛，但不表示人家背地裡沒有，說不定早在山上等著了。”

“對，還是謹慎小心一些為好。”

．26ks

“那我和二哥先上去試探，是否有其他人？”

“對，先接近，有機會的話，直接動手，雷霆一擊，先把那生了結，就算是完成任務了。”

“嘿嘿，老大，那丫頭我了，生的小巧玲瓏，面板又白又嫩，模樣也俊俏水靈，待會兒咱們哥幾個……”

“少犯渾！有錢了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速戰速決，以最快的速度結果了他們，趕快拿了剩下的錢走人。”

瘦小男子滿臉厲色。

幾人又低聲商議了一番，方分開上了山。

太陽很快升到了正空。

半山腰。

樹林裡，香菸嫋嫋。

洛青舟和小蝶跪在燃燒的香燭前，把買來的紙錢冥幣，一張一張都扔進了火焰中。

空氣裡滿是燒紙的味道和香燭燃燒的味道。

木牌上模糊的字跡，在嫋嫋升起的煙霧中愈加模糊起來。

四周冷風呼呼，樹葉唰唰，地上的灰燼打著旋兒，到處飛揚飄灑。

洛青舟又一次跪拜抬頭時，忽地透過煙霧，發現那木牌上的字跡扭曲變形起來。

同時，他的餘光到旁邊跪著的小蝶右側，竟詭異地出現了一道模糊飄忽的灰影。

待他驀然轉頭去時，那灰影卻又突然消失不見。

只有幾縷灰燼和未燒完的紙屑，在那裡隨風飛舞，隨即遠去。

“公子，怎麼了？”

小蝶眼圈紅紅，抹著眼淚。

“沒事。”

洛青舟收回目光，低下頭，把剩下的紙幣，全部扔進了燃燒的火堆中。

他的目光透過煙霧，向了面前的木牌，又向了木牌後的墳墓。

如果真像那本志怪籍上所說，這世上有陰魂。

那麼這個時候的母親，或許真的正以陰魂的方式出現，在旁邊淒涼地著他，默默地流著眼淚，卻無法相認。

對於有些人來說，這種畫面或許會很恐怖。

但對於他來說，只會疼痛。

“公子，你別難過了……夫人在天之靈，若是知曉公子娶了一個像是天仙一樣的娘子，現在過的很好，一定會很開心的。”

小蝶紅著眼睛，在一旁安慰。

“是啊，孃親若是知道我們兩人現在離開了成國府，在家過的很好，一定會很開心的。”

洛青舟著面前燃燒的火光，喃喃地道。

“走吧。”

地上的火紙燃燒乾淨，擺放的香燭也所剩無幾。

洛青舟起身，熄滅了火焰，又了墳墓一眼，帶著小蝶離開。

“夫人，我們要走了，清明節時，奴婢和公子會再來望您的。”

小蝶抽泣著揮手。

主僕兩人穿過樹林和墳墓群，走上了來時的上山小路。

這時，兩名男子，一老一少從對面的樹林裡走出。

到他們後，那名年紀大概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連忙招手道：“公子留步，可否問個路？”

兩名男子來到了主僕兩人的面前，臉上露出了憨厚的笑容。

洛青舟著他們，點頭道：“你們要去哪裡？”

中年男子抹著額頭上的汗水，憨厚笑著，正要說話，洛青舟伸手指了指他們後面的樹林道：“那個人是你們的同伴嗎？”

兩名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