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密的森林中,一道數丈的高大身影漸漸縮小,再次化作一個老者的模樣。
只是其面部被滾滾血色之氣籠罩,讓人看不清他的樣貌,自張家老宅一路奔逃之後,連他也不知道現在是在什麼地方了。
感知了下身後,確認胡銘仙沒有追來,他才停下來,靠在一顆大樹上,緩緩的癱坐了下來。
剛坐下來,心神鬆懈之際,一連噴出數口鮮血,浸溼了一大片花草……
許是平復了許久,他才緩緩的收起了身上的古老戰甲,‘啪嗒…啪嗒……’剛收起戰甲,兩隻臂膀幾乎是齊肩而斷的摔落在地上,胸前更是有一道自右肩至左腹的巨大傷口,皮肉外翻,鮮血淋漓,能見森然的白骨……
在三處傷口上,更是有赤紅雷霆呲啦呲啦時隱時現,明滅不定,讓他難以癒合傷口,這一刀若是再有那麼幾分力,連他都怕是都要隕落了。
看著身上的傷勢,不禁深深的吐了口氣,他難以想象胡銘仙居然會擁有如此強大的武技,幾乎是在一瞬間,空間結界連同五道防護結界就崩碎了開來,九成以上的力量都是被他的戰甲所承受了下來……
即便如此,他的雙臂也被這恐怖的一刀震斷,胸前更是留下一道幾乎不可癒合的傷口。
他知道,是他自己太小看胡銘仙了,也明白,在空間結界崩毀的那一瞬,他也受到了神州世界的先天壓制,硬是以練氣境承受了這一刀,否則,這一刀必然傷不了他分毫。
正因如此,他才沒有出結界,原本他還想激怒胡銘仙,讓他衝入結界中,那樣,胡銘仙的生死就在他的掌控中,只不過他沒想到的是,胡銘仙竟然能夠破除他的結界……
“失算了……”
自嘲一語,滾滾血色之氣自他周身蔓延而出,將他籠罩了起來,亦是極盡調動靈力,鎮壓以及恢復著自身的傷勢,足足到了天明之際,才將雙手接續上,勉強癒合了胸前的傷口。
只是他抹滅不掉傷口中的赤紅雷霆,只能以陣法將之鎮壓在肉身之中,做完這一切,他才起身,拂手將張浩宇的頭顱仍在了地上。
隨即,他又取出上千個玉盒,將其中的屍氣牽引而出,打向張浩宇的頭顱。
驀地,那顆側躺著的頭顱上,一雙眼睛睜開,便聞一聲聲怒吼傳蕩四野,驚起山中無數鳥兒飛騰……
“胡銘仙……我要殺了你……殺了你……我要當著你的面,極盡折磨、凌辱姬霖月……我要讓你生不如死……生不如死……啊……啊……”
“發洩夠了,就抓緊恢復,還有事等著你去做!”
看著那張猙獰的面孔,他強忍著想要一腳滅了這蠢貨的念頭道:“沒有實力就沒有張狂的資本,你該要想辦法開闢出屍魔識海,否則,你這輩子都只能被他壓著。”
“胡銘仙你等著,等我開闢了屍魔識海,定然要你血債血償,定然要你匍匐在我腳下……啊……”
一通發洩後,張浩宇也冷靜了下來,開始吸納屍氣,重塑肉身,只是那張臉上仍舊滿載無盡的怨恨,陰翳到了極致……
那老者不屑看了張浩宇一眼後,搖搖頭,便轉身走進了林中,連他都險些葬送在胡銘仙的手中,哪怕張浩宇開闢出了屍魔識海,怕也不是胡銘仙對手!
……
當胡銘仙斬下那一刀時,京海市的別墅內,正熟睡的小白和姬霖月同時驚醒,一人一獸看著對方,皆從對方眼中看出了驚疑和擔憂。
小白竄到窗戶前,看了看虛無的夜空,又看向了竹山縣的方向,篤定道:“那小子一定出事了!”
“走!”
姬霖月當下穿起衣服,抱著小白,背後木之本源化作的羽翼顯化而出,直接朝著竹山縣的方向飛去。
“小白你是不是應該給我個解釋?”穿梭在雲層中,姬霖月看了看小白後,問道。
迎著姬霖月不容反駁的目光,小白嘆了口氣道:“這次你們去泰山,已經知道神州世界是被五帝遮天輪迴陣所遮掩,這與我之前的感應不謀而合。
這不僅讓神州世界的靈氣全部用來運轉大陣,更是封鎖了天道之力,這也是為什麼,神州世界無人能突破練氣境的原因。
正是沒有了天道之力的束縛,那小子也好,你們也好,但凡修行者的實力都不會受到任何的壓制束縛,能夠最大化的展現出來。
那小子跟你說過帝仙九斬的事情,第一式便是‘山河碎’,其威力,當初在虛實界碎片世界中,連紊亂的天道之力都無法阻擋,如今在神州世界,沒有天道之力的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