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虎難下!
自從出了武當山之後一直混跡於社會中的張銘峰,是四人之中最先看破胡銘仙和束陰人之間的微妙局勢。
兩人都有必須要達成的目的,且又不會率先放棄自己手中的籌碼,又不敢真的對各自手中的籌碼怎樣的,可不就是騎虎難下之局勢麼!
“我說那誰,要不你先放人,我擔保那小子一定會把那勞什子喚魔臺還給你,你看如何?”
隔著虛空,張銘峰收起了神劍道極,一臉認真的說道:“那小子吃軟不吃硬,況且你拿人家一個親人來要挾他,你覺得這事是這麼辦的麼!”
“小兒,你閉嘴!”
眼下的局勢,束陰人又怎會看不透,可要他先放人,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我等乃是修行者,對一個普通人出手,說出去,你也不怕吾輩之人恥笑?”
衝著張銘峰點點頭,紫柔順勢開口道:“以閣下之修為,當不應做出這等事,只是這番僵持,對誰都沒有好處,你若真殺了她,只會讓你得不到喚魔臺。”
“阿彌陀佛!”
另一邊,慧心亦是明白了張銘峰和紫柔的用意,既是騎虎難下,那便給束陰人一個臺階,當即道:“施主,你既知胡施主的為人,當是明白此舉乃是下下策,不如,施主你先放人,我等定讓胡施主還你喚魔臺。”
為人粗獷的蒼藍鷹卻是一臉怒容咆哮道:“跟他說什麼廢話,我今兒就把話放這了,他要是敢殺人,老子就宰了他!”
“鏗鏘!”
蒼藍鷹直接抽出長刀滄海,直指束陰人,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動手的架勢。
三人唱著不怎麼好看的白臉,一人唱著赤裸裸的紅臉,四人各自說完之後,便不再言語,靜待束陰人的抉擇。
騎虎難下之勢好解亦難解,他們四人說的話無非是給束陰人一個臺階,儘管說的話並非多麼好聽,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讓束陰人心中升起‘放人就能有得到喚魔臺的機會’的念頭。
只要這念頭一起,事情就有了轉圜的餘地,至少束陰人會冷靜下來思考思考,而非跟胡銘仙硬碰硬的對著來,至於是否真的如他們所說的那樣,那不是他們的事,胡銘仙自己會抉擇。
“神刀盟鎮宗神器,滄海?!”
看著那柄長刀,一雙狹長的眸子眯了眯,環視四人,束陰人心頭震駭異常,兩大宗門的鎮宗神器,居然同時出現在這方小世界,這讓他心中升起了一股不好的念頭。
一個胡銘仙,一個持有神劍道極的張銘峰,現在又冒出來一個持有神刀滄海的蒼藍鷹,束陰人現在考慮的不僅僅只是怎樣拿回喚魔臺,還考慮自己該如何全身而退了。
僅這三人若真放手一搏圍攻他,說不得他還真就有隕落的危險,何況,還有兩人未曾表明身份,想來也差不到哪去了……
老實說,束陰人現在真的有點後悔這般草率行動了,倘若沒有手中的人質,就算他不能穩穩佔據主導地位,至少也不會這麼被動,而且也有的是機會將這些人逐個擊破。
當然,束陰人還有一個選擇,就是魚死網破,帶著沈梅和骨灰盒,回到暗魔結界中,讓一切回到原點,在那裡沒有先天壓制,就算他們五個一起衝進來,也絕非是他一合之敵。
而且,他也可以慢慢等待,等待那邊再傳送一個、兩個,甚至更多的神魂境強者,到時候,在慢慢追殺這小子,拿回喚魔臺,至於這個世界的人,想怎麼殺便怎麼殺,又有何懼?
“轟隆!”
就在束陰人暗自沉思之際,僵持安靜的空氣中,忽然傳來一聲轟鳴聲,抬眸望去,只見被虛實真炎焚燒的喚魔臺的一角,已然被焚化成一滴液體滴落在大地上。
約莫只有一滴水珠大小的液體竟是將大地都轟出了一個大坑,片刻就被附著其上的虛實真炎焚化成了虛無。
“放……放……我放人……你快別燒了……停下……停下!”
那一瞬,束陰人當即嚇得跳腳大吼,先前思考的一切全都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的確,他可以帶著人回到暗魔結界,可是他忘了虛實真炎是可以焚燬喚魔臺的……
雖然很緩慢,雖然焚化那一點點的喚魔臺,胡銘仙隱隱有些脫力的徵兆,但終歸是可以做到的,胡銘仙無所謂,累了就休息,完了再燒,哪怕燒不完,也會破壞上面的陣紋……
事實上胡銘仙真就這麼做了,燒的那一角上,正好有一道陣紋經過,也就是說,這角喚魔臺就算還給了無影閣,無影閣也必須想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