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木一族的餘孽,你當真該死!”
踏出戰車的那一刻,金子尚俊朗的五官,因憤怒而扭曲了。
他雖傷了奎木嘯山不假,只是最後在奎木嘯山的爆發之下,這輛黃金戰就差那麼一點被轟的爆裂開來。
緩步走到柏虎身側,金子尚與柏虎相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出一絲無奈,若非境界被壓制,神識之力無法動用,即便合對面三人之力,全力爆發也奈何不得這輛黃金戰車。
現在不僅僅黃金戰車差點被毀,連他們二人的招數,都不能一擊制敵,否則,在柏虎的那一招之下,姬霖月和龍且就要重傷瀕死。
左側柏虎雙手抱胸,右側金子尚揹負雙手,兩人僅僅是那麼站著,都給姬霖月和龍且一股無形的壓迫力。
這種壓迫力並非來自境界上的差距,也並非是實力的差距,而是對面兩人,尤其是那個光頭大漢的身上那種經年累月形成的殺意,是一種真正屠戮無數生靈後形成的充滿怨氣的煞氣。
而且這種煞氣是極其攝人心魄,震懾心靈的,修為不足、心智不堅者,只怕是會沉淪在這種煞氣的意境之中。
這一點,擁有先天木之本源的姬霖月,感受的最為深刻,似乎能夠在那兩人的周身看見一道道糾纏不休、哀鳴嘶吼不斷的怨靈所形成的一種詭異的景象。
身側的龍且即便無法像姬霖月那樣看的真切,但經過最為純正的鑄龍液覺醒了體質的他,亦是能夠從兩人身上感受到這種壓迫感,一身的靈力無需刻意的去調動,便自發的躁動了起來,抵抗著這股煞氣的侵襲。
然而,仔細去看,龍且周身卻是散發出了一抹恐懼的意味,姬霖月心下頓生一股不安,微顰著眉頭問道:“龍且,你怎麼了?”
雖未見過面,也未曾交手過,但身為龍家有史以來天賦最為傑出且已然覺醒了真龍體質,乃至親眼見過胡銘仙斬殺元神境強者,此時,龍且就算不會出現狂熱的戰鬥慾望,姬霖月也不認為龍且會出現恐懼的心理才對。
龍且並未答話,只是低著頭,用力的握緊了拳頭,似是想繃緊肌肉,不讓人看出有些顫抖的雙手。
白光一閃,一直待在木之本源中蘊養的小白出現在了姬霖月的肩頭,一雙大眼睛饒有深意的盯著龍且,道:“這小子怎會有心魔?”
“心魔?!”姬霖月心頭一驚,饒是她聰明伶俐,也沒想到這樣的龍且居然會有心魔!
眉頭微微皺了皺,小白沉聲道:“說是心魔,卻也不是心魔,準確的說,應該是心障。”
“心障?小白,到底是怎麼回事?”姬霖月連忙問道。
眼下正是關鍵時刻,己方的狀態將關乎到此戰的勝負,乃至生死,她不希望龍且會因此而陷入險境。
“稍後再說,這大塊頭的狀態也不怎麼好啊!”小白搖搖頭沒有明說,小爪子指了指另一邊的奎木嘯山:“這大塊頭現在已經快要陷入狂暴的境地了。”
聞言,姬霖月看向了奎木嘯山,他們三人中唯獨奎木嘯山對這股煞氣似是毫無所覺,而且那雙血紅的眸子中透露出的是一種無盡深沉的恨意。
這一幕看的姬霖月心中沒來由的生起了一抹心疼,只因她在奎木嘯山身上看到了曾經的胡銘仙的影子,同樣的是那種無能為力的自責,同樣的無可奈何的承受著不願承受的事實。
心中默默一嘆,姬霖月明白了,奎木一族的毀滅想必與那金袍男子脫不了干係了……不,是整個無影閣都脫不了干係,只是那金袍男子應是做了什麼更為過分的事,才會讓奎木嘯山如此記恨吧。
暗自苦笑著,姬霖月前踏一步,對面無影閣兩人已然聯袂而來,沒有時間給奎木嘯山和龍且調整心境了。
大敵當前,他們兩人的狀態實在不宜戰鬥,而她擁有神魂識海,凝練了液態靈力,方能和對方鬥上一鬥,為他們二人爭取時間吧。
“嫂子,還是我來吧……”便在這時,龍且抬起頭,衝著姬霖月勉強笑了笑道:“如果胡大哥回來知道我讓嫂子跟一個光頭大漢戰鬥,會很鄙視我的吧。”
沒給姬霖月反駁的機會,提著降龍劍,龍且深呼一口氣,迎向了前來的柏虎,至於那個金袍男子,他知道,那是奎木嘯山的對手。
“龍且……”
“嘯山……”
姬霖月剛想說些什麼,就被一隻大手給拋到了後方數百米外,落定身形之際,大地傳來一陣轟鳴,奎木嘯山已然衝向了金子尚。
“安心看著,隨時支援吧。”幻化出本體,小白將姬霖月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