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郊外的一處山洞中,自從最後一次從京都市區回來後,張浩宇就一直面朝洞口低著頭跪坐著。
無人命令他,只是當回來進入山洞的那一剎那,身體也好,意識也好,都不再受他自己控制,如同機械般跪下、轉身面朝洞口、低下頭,木訥的一氣呵成!
只因在他身後那一股股似是可震碎蒼穹的威壓浩瀚無窮,一次次的碾壓著他的身軀、精神,呼吸都變的極為困難,恐怖的窒息壓的他心神直欲崩裂,似乎只有這麼做,才能夠活命。
可是,身後時不時傳來的一聲聲時而高亢尖嘯的怒吼嘶鳴,時而低沉如深淵惡魔的低吼,時時刻刻的折磨著他的精神意志。
總感覺身後並不是他的師尊,而是一頭亙古大魔,放佛隨時會甦醒過來將他吞噬……毫不猶豫且如同一口氣吹死一群螻蟻般輕鬆、簡單的將他吞噬!
怒火、焦急、痛楚、怨恨……這是張浩宇在身後那大魔身上感受到的最為深刻的情感變化,相互交織,糾纏不休,變幻不定。
自從拜他為師以來,張浩宇在他身上感受到的都是從容淡定,古井無波,放佛天下一切事都盡在他的掌握之中,無人能逃脫!
而今,張浩宇第一次在自己師尊身上感受到如此之多且從未出現過的情感。
一直以來,不論自己做出何等天怒人怨的事情,還是一直未能完成交託的任務,他的師尊都不曾像今天這般情感變化劇烈。
張浩宇明白,導致這種情況的並不是他,否則,他毫不懷疑,在進入山洞的那一刻,他就會死在這股天威之下,屍骨不存!
是胡銘仙?還是一直牽制他的那個人?
這一點,張浩宇沒有多想,也不願去多想,自進入洞穴的那一刻起,他就在想著該如何保命,他生怕自己的師尊會在某一刻,情感控制不住而隨手了結了他的小命。
只是,十多天,張浩宇絞盡腦汁都想不到任何一個辦法、手段能在那種情況下保命,他明白了,這就是實力的絕對碾壓,他就如那萬古的巨人般,自己只是一隻渺小的螻蟻,縱使直立而起,望見的也只是那大如山嶽的腳尖。
螻蟻的任何謀劃,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都只是紙糊的老虎,脆弱不堪,可笑至極。
張浩宇認命了,將最後的希望寄託在了‘自己身為開啟氣運之爭的關鍵’這一點上,這也是他多年以來,一直可以為非作歹的重要籌碼。
山洞深處,一方石臺之上,盤坐著一道身著青色長衫的身影,雙手交叉置於膝蓋處,各捏著一道奇異的印決,一股股無形有質的恐怖威壓如潮水波紋般一圈快過一圈,週而復始的盪漾開來。
自其遮掩面容的血色之中無盡血色之氣猩紅瀰漫,左手之上浩蕩魔氛恍若來自九幽深淵漆黑如墨,右手之上聖潔仙芒似是九天而降翠芒刺目,三股恐怖的氣息與能量波動時時刻刻的震撼著這片天地,若非此處被這道身影開闢成獨立空間,恐怕整個京都都將毀於一旦!
“凝!”
只見這道身影雙手中的印決連連變化,快到連殘影都不曾看見,隨即一聲低喝,空間都為之震顫不休,但見三色流光如同絲線般溢散而出於身前凝聚成三顆拇指大的勾玉,三顆勾玉玉首相對,玉尾向外,圍成一道圓形圖案。
而在三顆勾玉玉首正中間,有著一團慘綠光華,在這道身影的催動下,正將一縷縷慘綠光華注入三顆勾玉之中。
下一刻,三顆勾玉極速的旋轉了起來,便見血色光華猛然暴漲了起來,將這方空間都對映的血紅無比,向著黑白勾玉溢散出的光華一點一點吞噬而去。
然而,黑白光華似是有自我意識般,同時股蕩起自身的氣息,極力的反抗著,可在那縷慘綠光華的溝通之下,並不能完全改變被血色之光吞噬的結果。
這血色光華是這道身影自身的力量,黑白光華分別是魔星與仙星的神念力量,那道慘綠光華便是居元明的萬毒之體的本源。
當初仙星來到神州世界時,神念力量就被他納入了體內,只留下本源力量在姬霖月體內,魔星的神念與本源力量都在夏淵的體內。
為了維持壓制神州世界意志的‘仙魔同轉封天大陣’,即便他得到了仙星的神念力量,也不能立刻將之煉化,只有同時得到仙魔雙星的神念力量,同時煉化之後,方可讓他自身成為大陣的陣眼,繼續壓制神州世界的意志。
為何他不在將仙魔雙星欺騙而來時就這麼做,原因有三:
其一,他需要利用夏淵將神州世界的位置以及資訊透露給無影閣,而